“你且看看這裏懂柔然話的人願不願意將你的意思原原本本地轉達給將軍知道,將軍知道了你想說什麽又會不會信你。”
用柔和如同春风的语调说着最可怕的话,并不高大的叶棠让比她壮硕出两倍的男人止不住地战栗。他已经确信站在叶棠两侧、应该是北魏将军属下的男人们都被叶棠收买了,他们与叶棠是一伙的。
见着蠕蠕微微发抖地低下头去,拓跋浑又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叶棠笑道:“我不过是对他说他若不愿降,将军便会命人先拔他的指甲再剜他的肉。”
拓跋浑一脸没劲地撇撇嘴:“瞧这蠕蠕吓的……我还以为你是在拿杀他妻儿、让他断子绝孙来吓他呢。”
“将军可真是重情义。您如此重情义,妻儿对你来说才会是弱点。”
每次看到叶棠笑,拓跋浑总会有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对着叶棠有时他会想起他的阿娘,有时他又会想起面目模糊的阿姊与妹妹。他总是不自觉地就让视线停留在了叶棠的身上,等回过神来又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亲人了。无香子是个女人,他看着他难免会想起阿娘阿姊。
“不过将军,世间男子可不总是像您一般重情义。”
“被杀同伴、被杀恩师、被杀亲眷、被杀妻儿、被杀父母……只要这刀不落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就能永远嘴硬。”
拓跋浑的目光又无意识地黏到叶棠的脸上去了。叶棠的话他基本只听见前半段称赞他重情义的内容。
见此情形,约突邻部首领的长男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前的女人所言非虚,那魏人将军对她是深信不疑。别说身为柔然人的他了,就是一个魏人将领去告诉他他被那女人骗了,掉脑袋的也还会是“挑拨离间”的人,而非他面前的这个女人。
朝着叶棠的方向深深拜了下去,约突邻部首领的长男终于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