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的感觉很快就从脸上还有口中升起。感觉到嘴里有硬物在滚动,花雄张口一吐,看到了一颗发黄的牙齿。
自己被阿爷打掉了牙。这个事实让花雄难以接受。
他张嘴“哇——”一声就哭——过去他只要这样哭,哪怕他阿娘打他打得不重也会被他吓得立刻停手。若是让他哭泣的人是他阿姊木兰,则木兰立刻就会被他阿爷揍翻在地。
“你这狗崽子还敢哭!?”
身上又痒又疼的花弧见花雄没有半分羞愧之意,倒是满脸委屈嘴巴一张就发出恼人的哭声,他更生气了。
以往在儿子面前表现出的慈父形象早不知丢到了哪里。揪起儿子就又是一个巴掌上去,让儿子另一边脸颊也高高肿起的花弧口中骂着:“你这个废物!狗崽子!生你有什么用处!田也不会下,饭也不会做,畜生也不会养!你会什么?你就会吃!你这个浪费粮食的狗畜生!!”
打人打习惯了的花弧哪里想得到停手?
他这一双打人的手时隔快三月才“开了荤”,那种发泄的快乐让他感觉自己又找回了一家之主的尊严。他似乎没有那么憋屈了。
挨打的花雄眼泪长流。再被阿爷揍昏之前,他依稀想起阿爷过去也是这么骂阿娘和阿姊的……
「饭做的那么难吃!你会做饭吗!?」
「棚子里的牲口都饿瘦了!你连牲口都不会养,你还会做什么!?」
这一瞬,记忆与现实重叠。花弧骂出了同一句话:
“你这个废物!!”
“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