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丢下一句“别跟来”,花袁氏把丈夫还有女儿丢在身后。自己回屋从妆奁的最底层抠出一把小钥匙,又从柜子底下拉出一个从娘家带过来的铁箱子。

用力让花袁氏额上的血流得更多了。但花袁氏毫不介意。她打开箱子,从中拿出几张黄褐色的符纸,接着蘸着额角的鲜血就在符纸上多添了几笔。

写好了血字的符纸被花袁氏晾在一边,她迅速地收起了铁箱子。

符纸上的血字氧化速度很快,不过一会儿就成了黑字。

花雄一进屋就看见母亲攥着符纸往外走,脸上顿时显出露骨的嫌恶——子不语怪力乱神,偏巧他家阿娘以前是个女冠子,就爱搞装神弄鬼的那一套。他阿娘若是再出去搞舞剑作法的那一套,他又该被村中的小伙伴们笑话了!

“阿娘,您去哪儿?”

心里厌烦归心里厌烦,花雄嘴上叫得还是很甜的。

换作往常,花袁氏一定就停下来等着儿子了。可因为军帖的事情,花袁氏从儿子的身上窥见了她最不愿窥见的东西,这让她心寒得紧。

快步走到村子后山的枯井边上。花袁氏用火石点燃了符纸。

符纸冒出一股烟气,接着化作星点灰烬,掉进了干枯的废井之中。

“……天娘娘,信女愿折寿三十年,还请护佑我儿木兰……天娘娘,信女愿折寿三十年,还请护佑我儿——”

叶棠被接连不断的祈祷声吵醒了。她初时还有些迷茫,随后就理解了自己的状况。

好家伙,尽管她拒绝了神明俱乐部的邀请,还打爆了两个自称为“神”的玩意儿。但最终她还是被神格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