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后手(明天高考的考生加油!!!!!)

如果只是一个暂时性的猜想,你会在见到我这个东方人后立刻就产生研究身体结构的冲动?

还会在女儿安妮去世后四年,就把整个进化论汇总成册发布?

主要精力在于地质学这句话或许没什么问题,但达尔文此时对于进化论的认知,显然不可能仅仅是一个猜想那么简单。

最少最少,他的心中也应该有了半套理论。

只是目前的达尔文还没经历丧女之痛,所以多少对于神创论还有着忌惮,不敢说真话而已。

对了。

说道女儿,徐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达尔文道:

“达尔文先生,我记得不列颠的自然研究院是在曼彻斯特吧,您为什么会在”

“会在伦敦是吧?”

达尔文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个问题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便解释道:

“我和妻子从八年前便移居到了伦敦郊外的达温宅,同时主要负责书籍出版,所以只要每个月去一趟曼彻斯特就行。”

“加上最近我大女儿的身体不太好,我就去的更少了,顶多偶尔来剑桥大学图书馆查查资料或者见见朋友。”

徐云心中一凛,追问道:

“身体不太好?”

达尔文和妻子爱玛是表姐表弟的关系,算是近亲结婚,所以后代的身体普遍非常糟糕。

他们的十个孩子夭折了三个,剩下的七人里也有三人终身不孕不育。

而其大女儿安妮的夭折,更是让达尔文走向了一个极端:

在安妮染病期间,达尔文几乎化身成了一位最虔诚的信徒,日夜祷告忏悔,但最终还是没法挽救安妮的惜命。

这也是前头所说,《物种起源》有部分极端情绪的原因之一。

就像那个很有名的‘小可爱,退钱’中的几位主角,他们为了支持国家队,甚至把颜料都涂满了脸,决然不可能是伪球迷。

结果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国足意外告负,一个个瞬间黑化,金句频出,造出了一个出圈梗。

徐云无意在信仰方面过多评价,有个心灵寄托其实并不是坏事。

但从科学史的发展角度来上看,达尔文的这次黑化显然不是件好事情。

它导致了许多哪怕在这个时间点也能被解释的问题被保留了下来,令进化论在信仰之外的逻辑层面出现了不少漏洞,从而极大影响了现代演化论的发展。

所以于情于理,徐云都希望能看看有没有办法救下这么个小姑娘。

毕竟她去世的时候才十岁呢。

至于安妮的死因,或许是由于当时医疗关系的原因吧,至今都是一遭谜团。

后世医学家只能通过达尔文的日记进行分析,判断出了三种可能。

分别是:

肺结核、猩红热以及冠心病。

此时已经1850年末,再过一个半月就是圣诞节。

按照历史轨迹。

安妮将在1851年去世——具体的月份徐云确实记不太清了,但考虑到以上疾病的特性,春夏的发病可能性很大。

想到这里。

徐云沉吟片刻,装作一股好奇的表情,对达尔文问道:

“达尔文先生,能冒昧问下,您的女儿发病时是什么症状吗?”

“不瞒您说,东方有一些特殊的药物,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达尔文微微一愣。

东方在欧洲历来是神秘的代名词,更别说历史上还出现过肥鱼这种奇人,因此达尔文对于徐云的说法倒还真没怎么质疑。

只见他回忆片刻,说道:

“安妮的发病症状有两种,一种是前胸发闷,有些时候心脏会出现绞痛,浑身无力,呼吸衰弱。”

“另一种则是乏力,盗汗,燥热,偶尔有轻微的低烧现象”

徐云闻言,拳头不由握紧了几分。

达尔文所说的前者显然是心绞痛之类的症状,但后者

怎么感觉有点肺结核潜伏期的特征?

要知道。

2022年的肺结核虽然不是绝症,但治疗过程却并不简单。

哪怕如今这个副本的工业生产力已经接近了1900年,想要治疗肺结核依旧是个难题。

想到这里。

徐云将手伸进口袋掏了掏,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之前在哈密顿的这本书籍中他曾经了解过,目前硝酸甘油片剂虽然被发现能用于治疗冠心病,但还是个制取难度很高的产品。

哪怕是英国皇家学会的医学实验室,也只能初步制取片压剂而已。

别说达尔文了。

就算是三一学院的院长威廉·惠威尔,都很难接触到这种东西。

也就是人们已经认识到了硝酸甘油在心脏方面的效果,并且能够初步的制备少许半成品,技术方面是达标的,但是具体配平工艺还需要尝试。

接着徐云从小瓶子里倒出了四枚白色小药片,用随身携带还没擤过鼻涕的手帕包裹起来。

交到达尔文手中,嘱咐道:

“达尔文先生,您先把这几枚药片收好。”

“如果您女儿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心脏绞痛的情况,就让她在舌下含服一片这种药,如果有效果的话您就和我说一声。”

“我住在fio研究生宿舍的302寝室,有需要您随时可以来找我。”

达尔文接过手帕,这次没有再说什么让我康康的骚话,而是郑重的将它收到了胸口内袋:

“借你吉言,希望有用,多谢你了,罗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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