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的意思”吕据有所预感。
“为父低估了蓝田的能力,是我之罪也,此人对外的确阴险狡诈,但对内还是颇为宽容,从对士家人就看得出来,所以投降的确是唯一的出路,伱今后要孝顺母亲,切记不可找蓝家人复仇,否则会给吕家惹祸。”吕范就像在交待后事一般。
吕据听得有些傻了,他听出吕范的话似乎不对,连忙追问:“父亲,您究竟什么意思?”
“为父和张昭不一样,他可以不要脸但我得要,为父追随伯符将军、吴王,深得他们孙家兄弟的厚爱,此战我确有指挥失当之处,所以全军上下你们皆可投降,唯独我不能投降。”吕范说罢拔出佩剑,望着建业的方向站立。
“父亲,不要啊。”吕据听得大惊失色。
吕范扭头瞪了他一眼,大义凛然地说道:“能为主死节,乃我的幸事,记住为父刚才的话。”
父子两人的嘶吼,惊动了旁边朱桓等人,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吕范刚才浣洗整理,竟然是为了慨然死节。
吕范面向建业方向拔剑自刎,吕据抱着他的尸身失声痛哭,诸将见了无不哀伤落泪,相比建业城中那些投降的人,吕范无愧孙家对他的厚待。
“世议,子衡将军顶天立地,虽然自戕,但实在令人敬佩,现在大敌当前,你得振作起来”程咨也经历过丧父之痛,此时他率先站出去安慰。
“大敌?振作?”吕据爬满泪痕的脸,写满了酸楚与无奈:“父亲临终前曾言,吴国灭亡势不可挡,蓝田不是我们能对抗的,全军唯他深受厚恩不可降,你们想要怎么做,自己拿主意吧”
“呃请节哀”
程咨尴尬地点点头,他寻思江东最厉害的陆逊,也在二袭荆州时在蓝田手上吃瘪,现在他还多了两个万夫不当的儿子,继续负隅顽抗没有任何意义。
朱桓、全琮等人都来告慰,他们现在都和程咨同样心思,心说孙家无论出身还是手段,相比刘备还是差得太远,是时候告别旧主拥抱新生了。
蓝田大军还在行进时,朱据作为代表单人独骑去投降,于是蓝田兵不血刃收降东吴残兵,随后蓝辕率陷阵军也赶来会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