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意味深长地说:“子布不愿让仲嗣(张承)守濡须,孤就只好把陆伯言从柴桑调过去,张家总得要给江东出力不是?”
“啊这”
张昭听后竟无言以对,心说吴王为了逼老夫,没必要拿国家大事胡来吧?他根本不知道孙权的想法,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孙布虽然没有实证,但他的推断逻辑严谨,也得到了孙权的认可。
陆家劫后余生,好不容易在江东复燃,即便冒险叛变刘备,也会小心翼翼的。
以孙权对陆逊的深刻了解,陆逊在没有万全准备前,应该会继续伪装下去。
江东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理陆逊,不但会直接逼反这位能忍的大都督,也会让其余江东士族离心离德,孙家就不能继续在江东立足,所以孙权选择了更柔和的办法。
首先是将陆逊调到濡须去,人为把陆逊与刘备势力隔开,其次慢慢削去对方兵权,时机成熟再行降罪处罚。
“大王,您要三思啊,小儿哪能是甘宁的对手”张昭回过神来继续苦求,他多么希望孙权在跟自己打趣,可对方那张严肃的脸又不像。
孙权捋着紫髯解释:“多年以来江东内部斗争不断,所以对外战争中也不如曹刘团结,孤在这次淮南战败后想了很多,与其揉在一起互相看不习惯,不如分开来各自负责一处,出了问题也方便问责。”
“大王的意思是”张昭欲言又止。
“刚刚过去的淮南大战,让东吴成了三家最弱,虽说曹刘两家在中原、关中激斗,难保不会再把手声进江东,孤决定让江东籍将领去守濡须,由淮泗籍的将领带队去镇守柴桑。”孙权轻轻点头。
“这岂不人为割裂?曹家的兵虽然比刘家充足,但他们的水军相对较弱,所以只要坚守濡须水口就行;相比之下甘宁驻守在武昌的水军,与我东吴水军不遑多让,交州蓝田的陷阵军更是陆上噩梦,大王应让江东籍将领守柴桑才是,大都督在濡须岂不空耗才华?”张昭见孙权决心已定,又开始挑肥拣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