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公子哥一看到她,神情就愣住了,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一动不动。
黎暖暖被看得脸红,又心里激动,甚至忍不住高高挺起了胸部,力图让自己更加性感动人。
她心想,果不其然这些男人都是看颜色的,这不她都不需要使什么手段,这呆头鹅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那呆头鹅愣了很久,方才缓缓地问了一句话,“你……是黎叶的妹妹?”
黎叶?!
咋哪里都有她?
黎暖暖脱口而出,“你也认识黎叶?”
呆头鹅顿时失笑,“我当然认识她,我可是她的子真哥哥。”
原来,这个男人竟然就是邹子真。
黎暖暖一听到邹子真这个称呼,一颗心顿时就如坠冰窟。
子真哥哥?
孤男寡女,竟然叫得如此亲密?
黎叶这贱女人,都被夫家赶出家门了,竟然如此不知羞耻,随便勾搭男人,还叫人子真哥哥……
真是太不要脸了!
不过,与此同时,黎暖暖却觉得,这未尝不是可乘之机。
还是那句话,她和黎叶长得有几分相像,又比黎叶年轻,想来这些看皮相的男人肯定知道谁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么想着,黎暖暖的笑容更加甜美了,“对,你就是我姑姑口中的子真哥哥吧?我是她侄女,黎暖暖,你可以叫我暖暖,姑姑经常提起你。”
“什么?叶子经常提起我?”邹子真硬生生打了个寒颤,惊疑不定地问:“她……她为啥经常提起我啊!我没犯事儿啊!”
不得不说,就这两回见面,黎叶给邹子真留下了极其浓烈的心理阴影,被黎叶惦记,那能是好事情吗?
本来正大打算拉近关系的黎暖暖都蒙了,这男人为啥一副惊悚的表情?
黎叶当然从来没有提过这位子真哥哥,但是这两人难道不是称呼子真哥哥的关系吗?
这子真哥哥的反应明显不对劲啊!
或者说,这是在装模作样?
黎暖暖顿时恍然,对了,毕竟这两人一个男未婚,一个女已寡,确实是应该避嫌,想来这是在她面前装呢。
一想到这两个狗男女竟然干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黎暖暖就是一翻怒气喷涌。
她头脑一不清醒,突然冲过去,抓着邹子真问:“子真哥哥,姑姑可以,难道我不可以吗?”
虽然这是黎暖暖的冲动之举,但细细想来,她又觉得这指不定是神来之笔。
这个狗男人竟然都有脸做出了这种拨云撩雨的事情,还和黎叶这个寡妇搞在了一起,说不定就是喜欢这种直白的男女之欢的感觉。
想必自己这么主动大单诉说爱意,必定能让子真哥哥对自己印象深刻。
“啥玩意?”
本来正满脑子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黎叶,又啥时候去询问黎叶补肾的药方究竟有没有用的邹子真人都傻了。
他甚至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坏了,黎叶可以,可以什么?
她不可以,又不可以什么?
邹子真:“……姑娘,请你自重。”
这姑娘真的是黎叶的侄女吗?这画风咋就不一样呢?
一想到当初黎叶拒绝了自己的包养,并且提出了自己有上好的补肾药,邹子真就不由得有些感慨。
再次看向黎暖暖就更加嫌弃了,他忍不住道:“姑娘,你在想啥呢?你和你姑姑可差太远了。”
黎暖暖不服气,“哪里差太远了?我们不是长得差不多吗?”
而且,她穿着黎叶的衣服、鞋子,用着黎叶的滑蛋粉,再加上五官的相似,那不就是和黎叶一模一样了吗?
听到这一番话,邹子真忍不住失笑。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本来还想嘲笑几句,但又惊觉眼前这女的可是黎叶的侄女。
他暂时还不知道黎叶对这个侄女是什么看法,要是这侄女回头往黎叶一告状,把锅扣到自己的头上,那自己不就要冤死?
邹子真不耐烦地瞟了她两眼,对这个粗制烂糙的仿冒品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这胸是不是长反方向了?
邹子真撇着嘴说:“哪里不一样?看看你这胸,你不就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吗?”
说罢,知道这是等不到黎叶的邹子真翩然而去。
虽然邹子真肾虚,那也是因为早年在太多女人肚皮上乱搞这才搞出的问题。
见惯女人的邹子真能看不穿黎暖暖的把戏?
要钓男人可以,要是黎暖暖知情识趣,邹子真也不介意和她来一段。
虽然他肾不行,但是男人能让女人快乐的方法还是有很多的。
只是问题是,黎暖暖这个往黎叶模仿还模仿得一点都不像的行为可太恶心人了。
邹子真就算是真的勾搭不上黎叶,也没必要和以前各比不上的黎暖暖掺和吧?那岂不是自降身价吗?
邹子真倒是走的爽快,黎暖暖确实要气疯了。
她静静的站在原地,牙齿咬得紧紧,手指关节咔咔作响,眼神里满是屈辱和怒火。
这狗男人竟敢如此侮辱她?
她黎暖暖,可是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要嫁一个有钱男人!
她这么年轻漂亮,哪里就比不上黎叶了?
越想越气,黎暖暖像阵龙卷风一般冲回了黎家,路上看到了正在读书的李方方,看到那张相似的面容,更是怒从心头起,猛地把坐在板凳上认真学习的李方方踹了个倒翻。
李方方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手掌、胳膊肘都擦出血来。
一旁蹲着的李圆圆吓到哭了,连忙爬到李方方身边,握着他的手吹吹,“哥哥,不疼,圆圆吹吹。”
李方方紧抿着唇,一句疼也没叫,那双冷厉的眼眸微微上扬,一瞬不瞬地盯着黎暖暖,仿若炼狱里的恶鬼。
黎暖暖被他盯得浑身一冷,甚至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但很快,她又想起这只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她竟然被这么小的小孩吓住了?
黎暖暖冷冷一笑,骂道:“看什么看?你这个扫把星的兔崽子,把眼珠子给我放好,要不然姑奶奶迟早要帮你把它挖掉!”
李圆圆哭得更大声了,“坏人,走,走开。”
黎暖暖还想顺势打李圆圆几巴掌,但是被李方方紧紧盯着,不知道为何愣是迈不出步伐,便只是随口骂几句了事,“一家子的扫门星,带坏我老黎家门楣,早就应该随便扔了陈塘算了,白费粮食。”
等到人走了,李方方把李圆圆抱起来,搂在怀里安慰,“没事,哥哥不疼。”
李圆圆哭着说:“哥哥,那是坏人,我不要坏人住在咱们家里。”
李方方幽幽应了声,“好,哥哥答应你,一定不会再让他们住在这里。”
“哥哥,你流血了,我去叫婶子。”
“嗯。”李方方又补了句,“哥哥不疼。”
他会让这一家人都付出代价的。
黎暖暖回到屋子里,越想越生气,甚至忍不住哭出来。
她想不明白,为啥她会和黎叶差那么多?
黎叶随随便便就能勾引那么多男人为她死心塌地,她为啥就不可以?
邹子真那句“你胸就和她不一样”一直在黎暖暖脑子里徘徊,恍若魔咒。
黎暖暖恍恍惚惚了一下午,突然眼神看向了衣柜,喃喃自语,“那如果胸部也一样,我是不是就能代替她了?”
说着说着,她突然站起来,慢慢走向了衣柜,翻遍了柜子里,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侧边的柜子里摆放着黎叶的贴身衣物,这时候有些家里富裕的人家已经穿上了胸罩。
只是,黎暖暖一直在公社,柯红梅向来也不会在这方面提醒她,她自然也就没见过这种城里的胸罩。
但是这玩意还是很形象,一看就懂,黎暖暖折腾了几下,这就穿上了。
虽然似乎是型号不合适,穿着空垮垮,但是到底还是有支撑作用,本来视觉上略显凹陷的胸部顿时就拔地而起。
黎暖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看,这不就一样了吗?”
她还抹了黎叶的口脂,再次打扮了一下,镜子里面的年轻女人多了几分时尚,少了几分土气。
乍一看,还真有几分美人的感觉。
黎暖暖甚至都舍不得离开,一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甚至开始想象明天邹子真看见自己,是会何等的惊艳。
她回忆起邹子真手上那金灿灿的手表,更是觉得心头激荡。
要是她能嫁给邹子真,她就能过得比黎叶更好了。
也许黎暖暖才是老黎家最出息的女儿。
但很快,想到邹子真恶劣的态度,黎暖暖的脸又拉了下来。
她紧紧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又觉得,里面的人虽然漂亮,却略显呆滞。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她仿佛狂躁般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扔掉,又在衣柜中疯狂翻找,“一定会有一件一样的!”
然后,她突然看到了衣柜旁边的方方圆圆的衣服。
她像是中了邪一般拿起了李圆圆的衣服,脑海里出现了刚刚李圆圆那小崽子的模样。
李圆圆虽然还小,但是却继承了她妈妈的美貌,长得尤其动人可爱。
黎暖暖眼睛失神,“如果我不一样,那她女儿呢?她女儿是不是就一样了?”
这天晚上。
黎叶下班回来,看到李方方身上多处的伤痕,脸色顿时就沉下去了。
黎叶看向老黎家,语气平静,“谁干的?”
柯红梅想打和场,“都是一家人,不就是些磕磕碰碰的小伤吗?有啥好担心的?快坐下来吃饭了。”
黎叶没有回她,还是那句话,“谁干的?”
她的目光从柯红梅和黎一明的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了黎暖暖身上,轻轻地说:“你做的?”
黎暖暖顿时浑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