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凡人不同的气场,没什么存在感,平静得不像话,一股子高人的风范。
“咦?这不是烽哥吗?”
曹烽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认出来。
“您忘了我?”孙淼马上坐在他旁边,“我们前两天才见过。”
曹烽想了起来,好像是那一群来找麻烦的。
他表情冷淡:“你好。”
周泽亮下巴都惊掉了。
孙淼是打心眼里觉得曹烽狠,就崇拜他这样的:“您太厉害了,前天……”
曹烽神情一凛,立马捉住他的胳膊,抓着他站起来,大步朝旁走去。
孙淼有些懵逼,以为他要揍自己,有点紧张:“烽……烽哥。”
“那天的事,你一个字也别提。”
孙淼立刻想到了曹烽的另一个身份,连忙点头:“烽哥,听说您是年级第一?”
曹烽平静地“嗯”了一声:“我回去吃饭了,这件事以后不要提了。”
“哎!明白,明白!”
曹烽回去坐下,周泽亮表情都变了:“你认识孙淼啊?”
“不认识。”他面不改色。
“那他怎么认识你?还叫你……哥?”而且那还不是调侃的语气,一个一个“您”,又不是北京人,用什么“您”?
这么尊敬的吗?
曹烽继续吃菜:“我学习好,他想向我学习。”
“……”
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开始,第二天,又有人专门来七班找曹烽,说弄坏了他的电子词典,要赔钱给他,曹烽说修好了,不用了,对方就硬要请他吃饭。
“交个朋友啊烽哥,我有学业上的问题,想请教请教。”
曹烽说周六要回家做饭,没时间:“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在网上给我发消息。”
“好啊好啊!”对方马上受宠若惊地说,“您电话多少?q-q号是?”
连段语澈都特别匪夷所思,曹烽是什么时候,交了这么多朋友的?
而且看起来都和曹烽截然不同,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小混混。
这对曹烽的生活倒没有多大的影响,除了有时候充校园卡有人主动帮他去排队,走在校园里忽然有人跟他打招呼,叫烽哥以外,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很快,期中考试一过,天气越发冷了起来,临州的冬天是湿冷,和曹烽老家差不多,不过城市没有山里冷。
段语澈也说:“中欧的冬天比这里冷得多。”
尽管如此,他还是全副武装,在十二月就穿上了羽绒服,戴上了圣诞节曹烽送给他的围巾――是曹烽亲手用毛线织的。
月底原本是要上课的,学校里还有跨年的活动,但段述民给老师打了电话,给两个小孩请了三天假。
段语澈把两张音乐会的票揣在书包里,又收拾了几件衣服,一些洗漱用品,塞进行李箱里,曹烽的东西也很少,几套卷子,两件里面换洗的衣服内裤,都放在了一起。
“爸爸给你们订了酒店,就在音乐厅旁边的喜来登,你们俩住一间,互相照顾,注意安全,沪市有很多好玩的,但也不能乱跑,这个电话号码你揣上,是爸爸一个同学的,他在沪市开了个公司,有什么需要就给他打电话,城隍庙不用去了,不好吃,东方明珠可以去一下。对了,你小姨是明天晚上的飞机到,她也住喜来登。”
早餐桌上,段述民叮嘱了一大堆:“身份证带没带?”
“带了,带了。”
“还有伞,那边天气不好,带着伞遮风挡雨。”
曹烽就跑去拿了一把伞,段语澈说这个不带:“酒店可以借伞。”
吃过早饭,段述民帮他们把行李箱提到了后备箱:“到了给爸爸打电话。”
航班也是他订的,他不是个铺张浪费的性格,只飞一个多小时而已,订的是普通经济舱,选了个靠前的好座位。
曹烽是第一次坐飞机,心里紧张,提前查过一些资料,类似:第一次坐飞机怎么办?
飞机安全带怎么系?
飞机上可以带刀吗?
飞机上不能带什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搜了很多。
到机场,段语澈熟练地取登机牌,过安检,到登机口,上飞机。
机舱太窄了,对于曹烽这样高大的身材,有些憋屈。段语澈找到了座位号,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毛衣。
曹烽看着别人放行李,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他表现出了一种相当泰然自若的姿态,学着弟弟那样系安全带,放下了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