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担心便罢了, 还要骂蔺焰尘:“不是你生的,你也没陪着我生,啾啾我一个人养到那么大, 你当然不心疼。”
蔺焰尘平白无故被骂, 倒不生楚汛的气, 楚汛因为啾啾生病心里着急,口不择言而已。他不但不气,还亲他的阿汛:“我怎么不心疼啊?欧你别冤枉我, 你动不动就冤枉我。之前冤枉我不喜欢你, 现在冤枉我不心疼宝宝。这点我要说清楚, 我知道你现在难过,骂我没事, 多骂我几句,你消消气,别把气都闷在肚子里。”
说到肚子,楚汛又难过:“我生啾啾的时候,肚子上割了好大一道口子,很疼的。”
蔺焰尘轻轻触摸他的疤痕,其实楚汛术后护理得不错,疤痕并不明显,颜色也比较浅,但毕竟开了那么一个大口子,恢复得再好也不可能毫无痕迹。
光是指尖摸到轻微凹凸的触感,蔺焰尘就忍不住想象当时楚汛有多疼,这痛苦是真的得怪他。
调查说生孩子的痛苦是疼痛中的最高等级。
而楚汛的体质异于常人,他不是女人,楚老师和他说楚汛在怀孕期间是吃了好多苦,他忍受了七个月。
蔺焰尘心疼他:“对不起,都怪我。”
同恋人在一起,最怕的不是会遭受百般苦难,是你为他受的苦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为爱承受疼痛,在彼此之间,并不是要争辩个谁付出多,然后强求对方也付出这么多,还得要放在天秤上,将付出精确到几毫几厘。
楚汛也只要一句,蔺焰尘发自真心地心疼他,他便满足了。
楚汛掉眼泪:“也不怪你,是我欠啾啾的,我没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
蔺焰尘抱住他:“孩子是我们一起生的,我们都有责任。啾啾肯定会好起来的。”
啾啾做手术那天,他两个爸爸两个爷爷一个奶奶都来医院陪他。
楚汛和蔺焰尘跟着啾啾,进手术前的病人等候室,先打点滴。
这小傻子,还不清楚发生什么,笑嘻嘻的。
但等被推进手术室了,爸爸被拦在外面,啾啾像是也预感到了什么,还叫“爸爸”。
门一关,就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