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的书店位置偏僻,又老又旧,但内部却很整洁,且能源源不断地掏出新东西,在五条先生说明了来意之后,店主人就去后面倒腾了一会儿,还真把那个时期的报纸给找了出来。
五条先生翻开看了看,爽快地付了钱。
他们回到别墅,吃了一顿五条先生亲手做的晚饭后,两个高中生把自己关进房间,开始在房间里研究新的事件。
五条悟点点报纸,说:“找到了,杰。那是1863年建造的房子,房子的主人娶了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来历不凡,是一个著名女巫的亲戚。哇哦,女巫,真的假的?”
夏油杰探头看了过去。
他感兴趣道:“然后呢?”
五条悟继续道:“报纸上说,他们结婚后生了一个儿子,但就在生下儿子的第七天夜里,丈夫发现妻子正在壁炉边献祭自己的孩子。”
“……”夏油杰难以置信道:“献祭自己刚出生七天的孩子?”
“没错。在壁炉边的话,应该是把孩子烧死了吧?”
“……献祭纯洁的生命,像是种邪/教仪式,她信仰恶魔?”
“差不多。后来这个女人爬到房子外的大树上,说了很多称赞撒旦的话,并诅咒所有占领她的土地的人。”
“占领土地?之后呢?””
“吊死了。对外宣城的死亡时间是3:07,没错,杰,就是安德莉亚手表上的时间。”
安德莉亚开学第一天的时候,手表上的时间停留在了3:07,而当时的安德莉亚也说过,他们家所有的表都停留在了3:07!
夏油杰神情凝重道:“不会错的。他们搬进来后,女巫的恶灵就醒来了。诅咒所有占领她土地的人……诅咒所有占领她土地的人……她指的会不会是使用她的房子的人?!”
五条悟道:“我也觉得是这样。杰,你想想看,我们之前去那栋房子查看情况的时候,那里什么也没有,因为你和我只是路过的人,而不是住进那栋房子的人,我们并没有占领她的土地,所以不是她的诅咒对象。”
“你说得对,搬进那栋房子的安德莉亚一家,毫无疑问是‘占领’了女巫土地的人,所以女巫开始诅咒他们了……”
夏油杰拿起自己的那份报纸。
“这上面的新闻还是那栋房子,不过是1930年的新闻,当时也有一户人家住进了那里,他们家的小孩没过多久就在附近的树林里消失了,母亲随后上吊自杀。”
小孩死亡,母亲自杀。
听起来跟第一任住户的故事一样。
他们对视一眼,又开始翻手里的报纸,过了没多久,果然又翻出来几个有关联的报道。
“还是那栋房子发生的事情,一个女佣在地下室杀死了雇主家的小男孩,自己随后自杀。”
“这里也有。有人在房子前的湖水里发现过小孩子的尸体,当时已经淹死好几天了,也是那栋房子的孩子。”
所有的剧本基本都是一样的。
女性长辈杀死了家中的孩童,之后紧跟着自杀,就跟第一任屋主人一样。
“如果这些都是同一个恶灵所为,那恶灵的目标非常明确——女人和孩子。”夏油杰担忧道:“安德莉亚说过,他们家加上她,总共有六个女儿。”
这六个女儿,还有她们的妈妈,显然都很危险。
他沉思道:“你说,那些杀死自己孩子的女士……她们是被恶灵影响了吧?”
“是。”五条悟道:“今天我们在面包店看到了安德莉亚的母亲,她身上很多青紫的斑点,而且被诅咒侵蚀得很严重,她可能正在被女巫的恶灵控制或者附身。”
附身……
夏油杰拧起眉头:“附身在很多人口中似乎是不可逆的。”
“确实。”
这个年代有很多活跃在社会上的驱魔师,虽然部分人对他们的真实性抱怀疑态度,但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是比较相信的。
在很多驱魔师的采访、自传中,都提到过“附身”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旦附身成功,体内的恶魔将难以驱逐,就算成功驱逐了,也会给当事人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轻则变傻、残疾,重则变成植物人,一辈子都不再醒来,甚至有不少在“驱魔”的过程里直接死亡的例子。
夏油杰做了决定。
“事不宜迟,明天是周六,我们明天就去拜访安德莉亚他们。”
五条悟点头。
夏油杰用剪刀把所有有关联的报道剪下来,用胶水贴在自己的“驱魔手册”上,又把他们今晚分析出来的事情逐一写上去,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五条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喜欢这样的氛围。
独自一个人的强大果然还是差了点意思,他喜欢跟夏油杰坐在一起分析案件,喜欢看夏油杰认认真真地埋头写东西,这会让他感到心里很静。
过了一会儿,夏油杰才收起“驱魔手册”,一抬头,就看见五条悟一动不动、猫似的盯着他看。
呃,当猫咪一言不发盯着你看的时候,多半是……
夏油杰挑眉:“你想跟我玩吗?悟。”
五条悟:“……”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直接翻身上床。
夏油杰警觉道:“喂,你还没有洗脸刷牙。”
“不刷。”
“小心蛀牙。”
“蛀牙就蛀牙!”
夏油杰一脸严肃地劝道:“不行,悟,你天天吃这么多甜食,不好好护理牙齿可不行,你知道牙齿肿起来有多可怕吗?要用水蛭治疗,还要用烧红的金属丝烫死牙髓。”
“哇,你怎么不直接烫死老子呢?”
“你又烫不死。”
夏油杰用蛮力把五条悟架起来,强行带着他出去洗漱,五条悟不高兴地哇哇大叫:“洗漱间太远了!这么大的房子居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建洗漱室,这合理吗?”
“别抱怨了,这就是住别墅的代价。”
“杰,你小时候不是这么对我的!”
“因为你小时候很乖很可爱啊。”
五条悟一愣,有点受伤道:“啊?老子现在不可爱吗?”
夏油杰一愣,“啊?你确定?”
听着楼下隐隐约约的吵闹声,五条先生关上房门,把他们的声音隔绝在外:“看来是分析完了。”
这两个家伙做事还是按高专的那套程序来,他们闭着眼睛都知道小鬼们正在干什么。
夏油老师换了身睡衣,正躺在床上摆弄手机。
“悟,我已经厌倦了没有wifi的日子。”
五条先生噗的一笑,坐到床沿:“怎么回事啊,堂堂夏油杰,一个wifi就击倒你了?”
“因为很无聊啊。你说,以前的人都是怎么活的?我手机里这点电视剧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十遍了。”
“哦,那我们打牌?”
“那还不如做/爱。”
“哇,你这个老师能不能不要满嘴虎狼之词?”
夏油老师淡定道:“这算什么虎狼之词。”
他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五条先生拍拍他的脸,啧啧称奇道:“你看看小时候的你,动不动就害羞,他到底是怎么长成你这种大魔王的?”
夏油老师笑了。
他幽幽道:“我是怎么成熟的,悟不清楚吗?”
五条先生挑眉:“又来?”
黑发男人轻笑一声,拉住五条先生的手。
“最开始的时候,像做梦一样,大脑一片空白,什么烦恼都没有,只觉得很快乐,所以才会上瘾吧。”
五条先生吐槽他:“你这是什么瘾君子发言?小心我报警哦。”
对方低笑一声,继续道:“但是悟不一样吧。”
夏油老师看着五条先生,说:“最开始跟我做那种事,对悟来说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