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榛你看,下雪了。”◎
“饿了吗?”封宿弛自觉地把他送回家,自己也没回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家里没菜。”江榛抖了抖头上化了的雪水,“头发长了,你等会儿帮我剪剪。”
“长了?转头我看看。”封宿弛端详着他脑袋。
江榛头发确实比之前长了不少,原本散在额前的刘海已经可以梳到后面去了,能露出洁白的额头。
封宿弛稀罕地拨弄两下:“你露出额头还挺好看的。”
“滚蛋,我什么时候都好看。”江榛在夸自己这方面从来不输任何人,“头发长洗头很麻烦,我没那个精力耐心。”
“我给你洗啊。”封宿弛想都没想就答。
江榛挑了下眉,没同意也没拒绝:“你去买菜吧,我洗个澡。”
“我还以为没菜了你要点外卖。”封宿弛说。
“放以前我就点外卖了。”江榛轻笑一声,“现在不是你在吗?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快去,饿死我了,我要吃排骨。”
提到表现的机会,封宿弛可就来劲儿了。
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购物袋有吗?”
“没有,只有这个包。”江榛把六位数的限量版手提包扔给他,“你用这个吧。”
“奢侈。”封宿弛叹了一句,拿着包出门了。
门锁「咯噔」落上,江榛站了会儿,忽然「啊」的一下仰倒在沙发上。
他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拿起智脑给鹿沫发了条消息:“是这样的,如果,我是说如果。”
鹿沫:“如果什么?你跟封上将谈恋爱吗?”
江榛:“??”
他坐起来打字。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鹿沫:“我又不瞎,早看出来了。”
鹿沫:“什么时候的事?”
江榛:“可能发生在几个小时之后的事。”
鹿沫:“妈的还没发生你问什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江榛组织了一下措辞,总结道。
【他表白了我还没答应的程度。】
鹿沫:“??为什么??”
鹿沫:“你在故作矜持吗?”
江榛:“滚蛋。”
江榛:“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已。”
鹿沫:“哦,那你现在答应啊,你在纠结什么?”
江榛:“啧,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鹿沫:“?话说一半上厕所没卫生纸!”
江榛懒得管她,关上了智脑。
他其实也不知道找鹿沫干什么,好像就是单纯类似于……遇到开心的事情跟朋友分享一下的心情。
身体从沙发上翻下来,江榛解开手腕上的灰色矿石手链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去洗澡。
封宿弛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浴室还哗哗留着水声。
他顿了顿,径直转身去了厨房。
看来这房间隔音不太好,浴室水声听得人怪心猿意马的。
封宿弛闷不吭声做好三菜一汤,出门坐沙发上一边处理文件,一边等江榛洗完出来。
但哗啦哗啦的水声跟钻他脑袋里响一样,看了五六行字,愣是一句话没看进去。
他不耐烦地放下智脑,视线忽然停留在茶几上——
那里静静躺着一串灰矿石手链。
封宿弛眼睛眯了起来。
怎么……这么眼熟呢?
他后知后觉从脖子里掏出项链对比了一下。
好家伙,不比不知道,一比真是不能说很像,简直就一模一样啊!
江榛穿着浴袍出来,看着他沉思的背影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封宿弛一手拎着一个转头:“你不觉得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江榛定睛一看:“好像,确实有点。”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你在哪里买的?”
封宿弛先回答:“前段时间在黑市,刚进去那个门口小摊上。”
江榛:“我今天买的,地点一样。”
他忽然想到小贩那句——「你们长得帅的付钱都爽快」。
……
得,怨种又是他们自己。
封宿弛跟他面面相觑,倏然笑了出来。
江榛一开始想绷着,但看着他笑,忍不住翘起嘴角也跟着一起乐了出来。
笑这个事儿挺玄乎的,一个人笑过会儿就能收,两个人一起笑,那大概没有个□□十分钟是止不住了。
封宿弛把脑袋埋在沙发背上,好半天才停下来。
江榛闻着香味坐到饭桌前:“可以啊封宿弛,很有钱啊,八位数的项链说买就买了。”
封宿弛站旁边看了看,在坐他对面和坐他身边之间选择了前者。
“那会儿还有钱,现在不是没了吗?都给你了,真的穷得一干二净了。”
江榛咬了口牛肉:“为什么买它?”
“和你眼睛很像。”封宿弛诚实回答,“你又是为什么?”
江榛心道真是巧了。
他把手链在指尖转了一圈:“因为和你心有灵犀。”
封宿弛整个人一激灵,牙齿差点把筷子咬断。
他猛地抬头:“你……我……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江榛没看他,扒拉着米饭:“封宿弛,当时婚礼你为什么没来?真是易感期?”
“嗯?”封宿弛想到当时自己临时放鸽子,立马严肃解释,“不是!是因为老皇帝忽然给军部发了红色求救讯息让我带队去支援。”
江榛了然。
这就解释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