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长得好看。很乖,就是喜欢哭,还给我送饭呢……但是跟邓老头没关系,您交代的事儿我也没有胡乱来。”
看着他一说就停不下来的样子,白鸣霎时笑开。“怕什么,要不是我让你跟着他学,你以为你能这么快找见夫郎?”
叶白柚一听,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咱白叔就是这个媒人啊!”叶白柚双眼放光,“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他看白鸣眼中的精光,怕是找就有这个心思了吧。
沈三也是瞬间反应过来。他挠头,脸上又是感激又是不好意思。“我说呢,你怎么会让我跟着他学。”
白鸣没好气道:“你以为,人不打听清楚,我白鸣就会将人放进来吗?”
“不过也好,手艺也传开了,夫郎也有了。两全其美不是。”
“不过话先说在前头,那老邓头家的外甥命苦,但是个好的。娶进来你可要好好对待!”
沈三哪里听不明白他也要帮忙走一趟,顿时咧嘴傻笑。“是!”
白鸣欣慰拍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你自个儿先去把聘礼备好。”
叶白柚笑着接到:“那白叔,我们来找个良辰吉日,好去下聘。”
白鸣看了看沈三,明了笑道:“好好好。”
居然去请了夫人,胆儿还挺大。
最后,两人都觉得越早越好。挑挑选选几个时间,最后直接将下聘的时间定在三日后的吉日。这三日,沈三就放个假好好准备下聘要的东西。
事情敲定,已经是申时末了。
沈无璟还没回来,叶白柚会去的时候独自用了饭。困意袭来,打了两个哈欠立马睡着了。
——
潭州府,城内。
江知询一家住在巡抚府的后院。里面鲜少人来,也无人会想到在巡抚府查人。
因此,沈无璟跟齐闻语那一眼对视,也是通信儿的。
现在天色晚了,沈无璟做完了事儿才悄悄翻墙进了巡抚府。
而江知询却是已经早早地等着他了。
“来了。”
“嗯,身体怎么样?”
“我身体好,早好了。倒是苦了落落。”
沈无璟只能安慰:“萧同舟的人已经撤走了,这边现在暂时安全。”
“阿晏,我们想去北疆。”江知询抬起头,眼中血红,平静中藏着深不可测的仇恨。像风平浪静的海下充斥着数不清的旋涡。
沈无璟心中一紧,嗓音微涩:“江亦游,你想干嘛?”
“阿晏……”两相对视,二十几年的玩伴,谁能看不出对方的心思。
江知询面露痛苦,双手捂脸弯曲了脊背。
“阿晏,萧同舟不会放过我们的。只要在他的天下一日,他就一日不会放过落落。不会放过阿辰。”
“躲躲藏藏终究存在隐患,安稳从来都是我的妄想。因为我的妄想,所以才会导致落落二次受伤。事实已经证明了不是吗?”
江知询松开手,再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是冰凉一片。“退不了了,只能往前。与其躲藏,不如试试另一条路。”
沈无璟敛眉,他知道当初只想要安稳生活的江知询变了。
沈无璟沉静下来,认真看着他的眼睛道:“在北疆,你确认他们就不会受伤害?”
谁也不知道,几年没有见过面的人,现在轻易能称王称霸的人会怎么对待他们。
“不会,再怎么样他们不会受到性命威胁。”江知询双手扣在桌子上,眼中闪着睿智的冷光,“这一点,我敢肯定。”
也是因为有这一点,就够了。
只要人好好的,即便是当做秦家人反萧同舟的伐子,那又如何。至少,他们的阿娘是秦家最宠爱的女儿,秦家肯定好好对待他们两个。
落落现在不适合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也已经不能再受伤……
烛光点点,照不透黑蒙蒙的天。
沈无璟看清他眼中的坚持,喉中的话滚了几遍,最后只道:“你们想什么时候走?”
“越早越好。”江知询没有一丝诧异,因为他知道,沈无璟回答应的。
沈无璟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后起身。
“走水路,我给你们安排人。”
陆路颠簸,且时间极长。萧同舟的眼线遍布大燕,只有海路,快而安全。
“阿晏,谢谢。”江知询话语哽咽。
“你当初也帮了我,无论是看在这份儿上还是看在几十年的情谊上,也是应该的。”
“只一句话,好好保重!”沈无璟话声一顿,喉咙微紧,“我就不来给你们送行了。”
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
烛火在晚风中明明灭灭,缺了一半的月亮挂在半空。冷碎的光落下来一点,将相对而立的两个身影照亮。
江知询双眸坚定,看着缓缓转身的人,他道:“保重。”
今日一别,不知要多少个年头才能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