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笙滚了滚喉结,有些口燥,他没去新开一瓶矿泉水,自然地拿起顾筠刚刚喝过的那瓶,喝了一口。
瓶口处还拓着一抹属于她的靡红的唇印。鲜艳的一小片,在昏暗的光线里,也是那么刺眼。
顾筠又一次看傻了,这男人哪来这么多不要脸的骚操作.....
抢她的耳环,吃她的天鹅酥,喝她的矿泉水......
顾筠哼了一声,拿那双妩媚的杏眼狠狠瞪他,赶在他不清不楚的视线追过来之前,她赶紧偏一边去。
瓷白的小脸在黑暗里,不可避免地泛起了红涟。
赵璟笙喝完水,把矿泉水的盖子旋紧,被水润过的低嗓格外醇厚,夹杂着颗粒感,“赵崇霖不是什么好人。”
顾筠只觉得耳尖都被磨了下,闷闷回他:“那你是好人?”
赵璟笙挑眉,短促地低笑了声。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问是不是好人。
多么天真的小姑娘。看上去再怎么精明再怎么伶俐,也才不过二十一岁。
评价一个人用好还是坏,真是最低级最幼稚不过了。
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人,绝对的坏人。这复杂的世界里,不用怀疑,灰色永远比白和黑要更多。而人活着,就是在白中不断的看到黑,直到最后,钝刀子似的被磨得不那么疼了,然后选择和灰色和解。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的眼睛因为她这句幼稚的话跃出了一抹亮色。
黑暗里,无人能察觉到赵璟笙眼里迸发的热意,他故意缓慢了语速,“你觉得呢,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当然不是好人。
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坏。更疯狂。更无耻。
顾筠拢了下指尖,不自然地抬手,把散下来的头发挂在耳后,声音轻如耳语,却格外平静:“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与我没有关系。”
她生了一把格外清婉的嗓子,却没长一张好嘴。
赵璟笙挑眉,恼劲儿早就过了,慢悠悠玩着那只打火机,“那赵崇霖是好是坏和你有关系吗?奉劝顾小姐一句,他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你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
顾筠被他这好言相劝的架势给气笑了。
他也不看看自己是羊还是狼,就在这劝她别误入歧途。别人做坏事都要披着羊皮,伪装一下,偏偏他,坦荡到倨傲,摆明了他就是坏到离谱,装都不装一下。
不装就算了,不装还要告诉你别人那些装的不好。他这种坏到明面上的好。
顾筠压了压胸口烦躁的情绪,冷着嗓拿话回刺他:“我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跟你就有好结果了?”
赵璟笙笑着看她,嗓音柔了几寸,却还是他一贯的强势,不讲理,“那得看你,顾小姐。”
“你想要什么结果,我就给你什么结果。你要什么我都给得起。”
男人隐在夜色里,嗓音也和夜色沉为一种颜色。寂静的空间放大了他的低音,像是在她耳边低低荡出来,有种耳鬓厮磨的缠绵。
顾筠顿时往角落一缩,有头重脚轻的晕眩感,像是一个不会喝酒的人被强行灌下一整瓶白兰地。
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就算是再冷再狠再危险,也荡不平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女人的诱惑。
他是天生的,顶级的,猎食者。只要他肯,怕是没有女人能逃过这半哄半威胁的强势。
危险和不安全,恰恰是诱发激.情的最邪恶的因子。
顾筠试图调整姿势来掩盖呼吸的不稳,余光蓦然一瞟,看到了一簇火彩。
不知哪里来了光反射到男人的尾戒上,黑色之上嵌着一圈耀眼的钻石。那颗颗纯净度极高的钻石迸射出惊心动魄的火彩。
就在这瞬间,顾筠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