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哭声渐止,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周淮生开始打扫卫生,拿抹布把出租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擦拭干净,其实已经很累了,但他没法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会想到林知绎,想到在病房门口,林知绎一脸的漠然,眼神里全是憎恨和厌弃,他让他们滚,好像从未爱过。
周淮生真的想不通,从怀孕到七个月,林知绎明明说过无数次期待,构想过无数次未来,他们相拥着入眠的时候,林知绎还把周淮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说:“好开心,我们现在是一家三口了。”
一转眼就物是人非。
酒吧里气味太重,对孩子不好,而且夜班多,工作时间不稳定,周淮生只能辞去工作,临走时经理给了他一个装了两万块钱的信封,周淮生愣住:“这是什么钱?”
这钱都是很久之前林知绎给经理,让经理想办法贴补给周淮生的,林知绎嘱咐过不能让周淮生知道,经理也不好解释,只说:“补偿金,我们酒吧的夜班比其他工作都辛苦,辞职的话都有补偿金的。”
周淮生半信半疑地接过信封,说了声谢谢。
他刚以为日子会宽裕些,第二天卷卷就因为哮喘去了医院。
住院前两天就花了八千多,周淮生还没有望城的户口,来不及报销,就眼睁睁看着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
最重要的是卷卷受苦,那么小的孩子,不停地打针抽血,被各种冰冷的机器围着,一边咳嗽一边发着高烧,眼泪都快哭干了。
周淮生也跟着彻夜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