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行在凉亭外停下脚步,面对岑岳认真地说:“对不起,你生日那天我太过分了。”
岑岳慌起来:“没有!你不用道歉,我才应该说对不起!”
岑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已经决定了再也不理江谨行,再也不喜欢他了,可是当江谨行向他道歉的时候,岑岳还是心软了,不,这根本不是心软,这是倒戈,岑岳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倒向了江谨行。
江谨行无奈地笑起来:“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那天我心情不太好,明明是你的生日,还那样扫你的兴,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岑岳仰头看着江谨行,直看得眼睛泛酸,他想告诉江谨行,是的,我讨厌你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很累了,我要休息了,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对我这么好,否则我会做白日梦,然后在醒来的时候无比痛苦。
但是江谨行明天就要走了,岑岳以后可能都不会有这样和他说话的机会了。
岑岳的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一会儿想起同桌说的“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几率”,一会儿又想起政治课本上的“意识具有主观能动性”……
然而,他听见自己颠三倒四地对江谨行说:“我不讨厌你,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问题……我那天不应该给你送绿豆汤的,如果没有那碗绿豆汤,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是我骗了你,我说了很多谎话,我从窗台偷看你,我跟踪你,我没有不会的数学题,我故意写错题目然后拿来问你……”
岑岳突然觉得喘不上气,连说话都要断断续续,最后还是江谨行用手背蹭上他的脸颊,擦掉一片水渍,岑岳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哭。
岑岳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江谨行,那是他喜欢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想剖开胸膛给他看自己的心,却害怕他不肯要。
江谨行扔下汽水瓶,双手捧住岑岳的脸,用手指揩掉他的眼泪,岑岳流一滴他就擦一滴,等岑岳稍微平复下来以后,告诉他:“我知道。”
岑岳没明白他的意思,红着眼睛等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