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到底,自己为什么要参赛呢?李牧有些茫然。仅仅是因为比赛在那里,所以他就该去?
李牧不作声,又听岳人歌说:“花雾杯刚办没多久,我先前也不知道,大概是曹扬那帮子人撺掇出来的,看着还行,但毕竟不成气候。你要去,精力的损耗恐怕还比收获要多。”
言下之意,这场比赛档次太低,不值得去。
李牧想再争取,岳人歌的呼吸又欺了上来,“生气了?”
“没有。”李牧下意识地否认。黑夜中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幸好看不见表情,不然李牧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一时的冲动。
他当然是想去的,他对比赛一无所知,但正是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才有取之不尽的蓬勃热忱。正如他当初对调酒一样。
李牧毕竟不是岳人歌。他不是精打细算之后再做决定,不是每一个动作都追求完美、不作“无效努力”的人。他是跌跌撞撞的,什么都愿意去尝试一把的。于是即便知道岳人歌说得对,心里那口气到底还是平不下来。
岳人歌察觉到他微妙的情绪变化,手指自黑夜中缓缓地探出来,轻轻地按在李牧的胸口上。李牧只觉得心跳微微一滞。
岳人歌的声音舒缓而轻柔,带着些微的疲倦感。他慢条斯理地,“比赛这个东西,偶尔参加一下,还是好的。可不管规模和等级,参赛就一定会消耗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我看你现在对这事都还没想清楚,贸然参加,意义不大。”
“何况我们现在这样忙,”岳人歌将毛绒绒的脑袋靠在李牧的胸口,“还记得你跟蒙德先生说的话吗?白酒如何更好地推给大众,这是我们一直在努力的事。这一季的酒单还是有些内容要调整,我们打算加入一些新的饮品,借狄俄尼这个平台把百里香更好地带出去。简言之——”那只手指又用力戳了戳李牧的胸口,“亲爱的,你的任务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