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重新回到了手术室,只留下外面一群人在干等。
岳人歌在李牧的身旁坐了下来,两个人肩并着肩,阳光暖融融地晒着,可李牧却觉得那阳光既薄又凉,刺得他浑身发冷。
“能告诉我川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岳人歌看了李牧一眼,“他会没事的。”
李牧不解地看着他。
岳人歌又说:“这是梁川自己的私事,他也没有跟我细说。既然他没有告诉你,那你就不必要知道。知道了徒增烦恼。”
也不能怪岳人歌,因为梁川就是这样一个人。岳人歌只是太了解他。
他脾气不好,逮人就怼,不少在他手底下干过的人都很怕他。
可他又是极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哪怕自己病了,病得这样重,他也不愿意透露一丝一毫,让别人为他担心。
一时间,所有的细节都如草蛇灰线一般活跃了起来,在李牧空白的大脑中不断勾勒描摹着事情的真相。梁川那样频繁地抽烟;下了班便像抽了骨头一样靠着,软弱无力;还有昨天晚上那样突然地发病不在状态……
那苦痛已经深入骨髓,如贪婪的野兽,吞噬着他仅有的那一点精气神。
梁川这样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了,要么是他掩饰得太好,要么就是他们不够聪明,无师自通地视而不见。
李牧忽然产生了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那个念头一冒出来,他便摇头驱散。
他情愿这是自己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