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总高兴,岳总兴奋,岳总开着新买的保时捷,请李牧上车。
李牧在风中凌乱。
来,是各自来的。李牧还住在他那个破破的小出租屋,没办法,交了押金,交了房租,他不是钱多到没处花,必须得俭省度日。岳人歌劝了几次,没办法,山不过来他便过去,岳总如此纡尊降贵,李牧的心脏也是强大,每天被纸醉金迷的堕落生活诱惑一百遍,还能坚持在城中村抠脚。
“上来啊。”岳人歌靠在驾驶座上,“带你去吃饭。”
李牧左右张望了一下,已经有人停下拍岳人歌那辆豪车。他赶紧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上车。
岳人歌点开音响放了歌,徐徐打开顶棚天窗,暖郁的春风吹起李牧的发梢。仰着头看,原来车道两旁的树都开了花,粉粉白白,连绵成了花云,风一吹,满头满脸的氤氲。交错的枝丫与浓密的花叶之间挤出一片窄窄的蓝天,蓝得透彻,像是从海里捞出来的一片水晶。
阳光斑驳地落在李牧的脸上、岳人歌的肩上。岳人歌穿了一件白底绿叶的衬衫,褐色的长发束成马尾,漂亮得仿佛一幅画。
他心情很好,跟着女歌手略带沙哑的嗓门小声哼哼,李牧转过头看他,好巧不巧,岳人歌也瞄了他一眼。
“开车呢,要专心。”李牧说。
“知道。”岳人歌勾了勾嘴角,调侃他,“这么喜欢我?”
李牧闭着眼装睡,却连耳朵都红透。
岳人歌放声大笑,笑声爽朗。那天的吻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李牧不说,岳人歌便也不再提。
李牧仍在犹豫。而岳人歌很自信,李牧犹豫的时间,不会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