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满抽了几张纸巾擦抹着桌子,认真地说:“不是啊,我是真的很好奇。”
他道:“刚才见到了赵尤,他说他住的房间里连浴室都装了监控,这几天他估计一刻都不敢松懈,也挺愁人的,这案子最好还是快些解决。”
说到这里,筱满一拍脑门,懊恼不已:“唉,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呢!”
尹妙哉抓着他的手就问:“什么?”
筱满压着声音:“我忘了和他说东北虎和大雁的事情了。”
尹妙哉松了口气,哧溜哧溜吸冰沙,安慰他道:“他人精一个,不会看不出来的,没事,你别担心。”
筱满打了自己一巴掌,还是很不甘心,右手狠狠掐着左手的虎口:“不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忘了呢,我是真的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见到他心里就很慌,一慌就有些乱,万一他要是站错了队,跟错了人,一大堆连锁反应,唉!”
尹妙哉立即按住了他的手,手心贴着他的手背,轻声呼唤:“筱满……”她看着他,“不会有事的。”
筱满摇头,还是很自责。尹妙哉敲了敲桌子,板着脸问他:“那你到底想不想听爱马仕的事啊。”
两碗蛤蜊米粉上桌了。筱满点了根烟,点了点头。
尹妙哉道:“你说得没错,爱马仕当然会做两只一模一样的包,但是so bck这y/u。xi个系列有它的特别之处,它在2010年推出后没多就停产了。”她撩起一筷子米粉吹了吹,道:“丁明美2016年从电影学院毕业,之后一直在各大剧组跑龙套,今年初才在一部仙侠剧里崭露头角,算是有了点人气,我翻了翻她的ig和微博,17年11月之前,她基本都是在分享剧组的一些日常,晒个盒饭,晒个妆什么的,11月开始,她频繁地在网上晒包晒服饰穿搭,开始走穿搭博主路线了,不过包的单品价格大概就是万元左右,衣服穿的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价格也都不是特别高,还有啊,别说爱马仕的包了,爱马仕的丝巾,配饰都从没出现过。
“到了18年2月,她晒了她的第一只爱马仕凯莉,鸵鸟皮的,这只包后来多次出镜,每次出现看上去都和新的一样,说明她很珍惜得在用,这只包对她来说应该算是很名贵的东西了,而且那之后她发的一些照片就能经常看到她穿了爱马仕的靴子,戴了他们家的手环啊项链之类的,很有可能是为了买包配的货。”
筱满问道:“你说的这个so bck停产了,那要买的话是要去二手店买吧?价位大概多少啊?”
“二手店或者拍卖行,2018年4月,香港得意拍卖行拍出了一只爱马仕so bck,鳄鱼皮,birk30。”尹妙哉找到当时的新闻。筱满看到标题上的拍卖价,吞了口唾沫:“21万美金?”
他算了算:“这包得一百多万人民币?”
尹妙哉又点开了丁明美在普罗旺斯餐馆前拍的照片,比对着得意拍卖行网站上那拍出的鳄鱼皮皮包的细节图,道:“你看,这两只包,爱马仕品牌名字边上有个倒着的v,这说明用的都是最顶级的鳄鱼皮,这种皮质,加上这个包款,可以说要撞包那几率是微乎其微,要说丁明美的那只是假的,那她肯定也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传到网上去啊,被人发现用假包那多丢人啊。”
筱满在拍卖行的新闻里找了一圈:“这也没有说谁拍走的啊,你刚才的意思是视频里延明明提的包和丁明美的是一只,现在你又给我看这个拍卖新闻,你是想说……”
尹妙哉点了下头:“拍下这只鳄鱼皮铂金包的就是延明明。”
“你怎么知道的?小靖帮你黑进得意的系统里查到的?”
尹妙哉喝了一大口蛤蜊汤,道:“我们这种深陷消费主义泥潭里的人手上什么最多?”
筱满笑出了声音,抖了抖烟灰,坐姿放松了些。尹妙哉一字一词:“当然是各品牌柜姐的微信号啊!我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雁城没有爱马仕专柜啊,最近的爱马仕店不是在香港就是要去广州,我就找人打听了打听,延明明是广州店的常客,一说起那只so bck,不用我多说,就有人说了,说是看到延明明背到店里来过,当时店里的人都去看了,好多人都没见过啊,她自己亲口说是从香港拍卖买下来的,细节我也确认过了,倒v,最顶级鳄鱼皮,但是延明明用的不太仔细,当时手柄,还有金属配件,边角已经有些刮痕了。”
尹妙哉又找出出租车内视频的截图,指着那里面那只鳄鱼皮铂金包说:“你放大看,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就是倒v,你看皮包这里的配件是不是像是有刮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