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妙哉赞同道:“确实,我查过了,雁城一共两家出租车公司,明天我就去找几个司机核实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天那个司机。”她看着筱满,眉头皱着,“你说延明明或许没有死是……”
筱满道:“那天赵尤和周思畅的对话你们还记得多少?”
小靖说:“我录了下来,要播吗?还是转成文字,发给你们,好随时追溯?”他开始敲打键盘。
筱满说:“我那天听的时候发现,周思畅要赵尤去找延明明。”
尹妙哉拍了下大腿:“对啊!我记得,他们说的一直都不是去找尸体!说的是去找延明明!”
筱满说:“赵尤应该也意识到了这里的不同,所以他和周思畅继续对话时,他说的也是找延明明,周思畅还对此表示了附和,应该是为了好试探他的意思。”
尹妙哉把手横在空中,冥思了番,道:“等一下,那周思畅为什么要去自首,说他杀了人?延明明是被人绑架了还是自己离开了雁城?周思畅是想让警察帮他找到延明明?或者利用警察的力量来迫使延明明现身?不,不,他知道延明明还活着,或者说他确定延明明还活着,所以他才有足够的自信去自首,说自己杀了人,因为他知道警察是绝对找不到延明明的尸体的,没有尸体就没有案件,没有案件他就会被释放,可是……还是回到了那个问题,他的动机是什么啊?想利用舆论和社会关注度达到什么目的?他不会没想到警察和西美华会封锁信息吧?”
小靖突然道:“那个锦旗的事情确定了吗?”
“锦旗?”尹妙哉看了看他,“你说赵尤大学的锦旗事件啊?”
“不会是什么暗号吧?”
筱满摇头:“我和晏伯远确认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刑天翔这时说:“那我说说我的发现?”
大家都点了点头。刑天翔遂道:“周思畅,孤家寡人一个,在雁城无亲无故,老家吉林白雪村的,父母走的早,读书不错,在村委会的资助下起了北京读大学,大学学的是心理学,毕业论文写的是犯罪心理学方向的,毕业后考了警察,上班头一个月就受了表彰,可以说是屡破奇案,一年后因为一次外勤时从高处摔下,右腿断了,落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走路时有明显的跛脚,就在派出所做做人口登记,管管档案,平时会帮同事分析分析案件,派出所里的人都说他是他们所里不出门的大侦探,他还很上进,一边上班一边自学,后来考上了人民公安大学的诉讼法学硕士,方向是侦查学方向,拿到硕士学位后,在派出所又干了几年,去了中央刑事警察学校作讲师,2013年的时候退休了,来了雁城养老,来到雁城的第一年,他就认识了延明明。”
说到这里,刑天翔看着筱满:“我找那个原小成问过了,2013年,他在雁城的西美华度假村做安保主任,那时候延明明正好带了总部的人来度假村开学习会,特意找到他,介绍周思畅给他认识,说这是新聘的安保顾问,他就觉得很奇怪,第一,他们度假村根本没有打算招聘什么安保顾问,第二,招聘这事一般都是人事去办,怎么会惊动ceo呢?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延明明率总部的团队去大堂巡视学习,遇到周思畅和前台说他们酒店的安保漏洞,延明明就和他聊了聊,这一聊,周思畅就成了安保顾问,没多久就顶替了他的职位,做了安保主任,再后来,也就是13年年底的时候,周思畅就不去上班了。
“原小成和以前的同事吃饭才知道他和延明明结婚了,延明明还叮嘱公司内外不要大肆宣扬这件事,她本身对自己的私事就很保密,做上ceo后,但凡发现有人和媒体说三道四,就会找个理由让人卷铺盖走人,所以她结婚的事也不见有什么消息走漏。原小成离职的时候和西美华签了保密协议,说是能告诉我的也就这么多了。
“不过,我这里拿到的一份2014年12月出版的,西美华内部的刊物《美无限》里,收录了延明明对员工的新年寄语,在一个段落里,她罕见地提起了自己私生活。”
刑天翔举起一份杂志,翻到其中一页,低头读道:“等待或许是最好的付出,从小我就不太明白幸福的定义,我也不觉得幸福这种感觉是必须的,必要的,成就感、荣誉感对我来说更重要一些,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不止一次,我觉得我过得很幸福。”
小靖凑过去看那份杂志,问刑天翔:“那她爸失踪是怎么回事啊?”
刑天翔说:“这事我打电话去她老家的派出所问了问,她老家江苏余县三角洋村的,派出所也没说是失踪,就说20年前,她爸延长安去了北京打工,就没回过家了,就挂了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