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尤笑着洗牌,:“一天不破案,我一天不能离开雁城,是吧?”
杭丰年忽而没声音了,赵尤扭头看他,杭丰年动了动嘴角,还是没出声,眼神深邃,颇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赵尤混不在意似的,笑嘻嘻地拿出手机,说:“杭队,我们加个微信吧,到时候可能要麻烦您和我妈妈这么说了。”
杭丰年轻笑了声,也拿出手机,两人加上了好友,他提到:“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等你回去,我看这亲还得相,姑娘还得见。”
赵尤皱了皱眉,他看着杭丰年手上的婚戒,道:“您和太太是自由恋爱吧?”
“她是护士,一次我出任务进了急诊,我说,你消一下毒就可以了,我还有案子要查呢,她硬是把我给按了回去,也不知道她怎么有那么大力气,也可能是那时候我其实已经失了不少血,人有些虚弱。”
“有孩子了吗?”
“初二了,女孩儿,成天就琢磨要当偶像练习生。”
赵尤笑了,轮到杭丰年唉声叹气了,两人就此默默无言地,互相看着笑着坐了会儿,杭丰年问赵尤:“周思畅的事,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有什么眉目了吗?”
赵尤颔首,道:“我觉得他是拿我当幌子呢,您看啊,我刚才自己一个人想了想。我想了几种可能,以我目前掌握到的现在,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设是,他在外面有同伙。”
“哦?”杭丰年挑起一边眉毛,兴致颇浓。
赵尤激动地把桌上那些背面朝上的的纸翻了过来,戳着纸上写的“葛俊华”和“周”,头头是道地分析:“之前您不是带我去黄金海岸那里兜风吗?我看那个g酒店夜里都在那里开着大灯装修,估计对周边西美华的经营有很大的影响,”赵尤这时拿起手机,“刚才没手机,我也没法查,我查查啊,”他埋头打字,看着手机屏幕连连顿首:“和我想的一样,这个葛氏集团和西美华确实是竞争对手,还出过抢地的闹剧,”他把手机递给杭丰年看,指着屏幕上一条“惨!这支强势股价格近乎腰斩!”的新闻,说:“您看啊,新闻说延明明一出事,西美华的股价就狂跌,会不会是这样啊,葛俊华和老周串通,搞这么一出,先不说人是谁杀的,人是怎么死的,就看结果,延明明死了,她没立遗嘱吧?”
“没有。”
“和老周也没婚前协议,那股份之类的遗产肯定是到配偶,也就是老周名下,而且我们找不到尸体,就没法定老周的罪,再过几个小时,要是我们还是拿不出证据去和检察院申请批捕,老周就能光明正大地走出看守所,光明正大地继承延明明的遗产,葛俊华到时呢就能以低价收购老周手上的西美华的股份,您想啊,有什么比成为自己竞争对手的股东更好的事?他可能会通过什么空壳公司,什么私募基金,通过别的什么人做收购股份的事,但是最后的资金来源肯定是指向他。而老周呢,如果延明明还活着,不是说他们要离婚吗,没婚前协议,就算资产平分……我想,葛俊华肯定是提前给他出了个价,就算老周和延明明离婚,平分财产,可能老周也不会拿到姓葛的给的那么好的价钱。如果是他们两个串通,串供,一个既不用去坐牢,还有钱拿,一个又成功打入竞争对手内部,何乐而不为?”
杭丰年点了根烟,赵尤炯炯有神地看着他,接着道:“您看啊,这个延明明和老周都是进了家门后就没被监控拍到离开过别墅了,但是,其中有一个节点,只有这么一段时间,这个别墅是有人有进有出的。”赵尤吞了口唾沫,拿起桌上的红桃q压在了葛俊华的名字上,“葛俊华下午来访6号别墅,他的车停进过车库,车库门关上,小区里的监控再拍不到他的车了,对吧?”
“是。”
“他的车开出车库是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后。”
“好,这半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应该说,我们也不知道别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知道的就是葛俊华和老周提供给我们的信息,有没有一种可能,葛俊华和老周一起把尸体搬上了葛俊华的车,然后葛俊华开车去遗弃尸体,或者尸块,老周来公安局自首,是为葛俊华毁尸灭迹拖延时间。”赵尤道,“葛俊华的车和他这几天的动向你们追查了吗?他这几天去洗过车,清理过车子吗?”
杭丰年一摸脑袋,抽了两口烟,又抓了两下头顶,感慨道:“小赵,有点东西。”他用力拍了下赵尤的肩膀,“有点东西!”
赵尤笑了笑:“我就是爱胡思乱想。”但立即他的神情又紧迫了,“我们现在就去找葛俊华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