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吟一直很自信,他觉得自己喜欢荆诀, 是因为自己想喜欢,等他不想喜欢了, 转身就能把荆诀忘掉。
裴吟到现在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脑子里出现荆诀,是因为他很困又睡不着, 而不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
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压抑对一个人的想念,裴吟在许多年前就对这种事驾轻就熟了。只要他想,他可以很轻松地忘掉跟荆诀共有的记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裴吟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街景,看着乡间小路的平房变成市区里的高楼大厦, 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裴吟再大巴的终点站下了车,然后坐了另一辆公交车回家。
可是这段路真颠簸啊,裴吟好几次垂垂欲睡, 都被公交颠的合不上眼。
等公交停在裴吟家附近的时候,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颠的变了位置, 裴吟下车时下意识将手搭在胃部外侧, 可这一路实在太难受了,仅仅一个动作并不能让他不适的身体得到任何缓解。
尤其今天没有荆诀,不会有人带他去喝昂贵的鲍鱼粥。
裴吟租的房子在一片很老的小区里,基本上车到了小区正门就不好往里开了,所以当裴吟看见一辆挤在小区门口的吉普时,便不自觉地多看了一眼。
……好吧。
其实是因为那辆车跟荆诀的一模一样,裴吟连人都还没看清,鼻子就先酸了起来。
车的主人既没有开双闪示意裴吟,也没有鸣笛让裴吟上车,他只是自己走下车来,就跟裴吟蹲在街口的那次一样。
荆诀总是这样的,他从来不打扰别人,只乱裴吟一个人的心思。
裴吟看着荆诀朝自己走来,脚步不自觉停下,他想看看是不是只要自己不往前走,两个人的距离就不会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