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队。”黎皓犹豫了一下才说,“裴吟毕竟是挨的刀子,怎么说也得去趟医院吧?不缝合也得打个破伤风什么的,你……你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黎皓话说的委婉,但听的人一下就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裴吟看荆诀挂断电话后原地不动,捏着碘酒瓶的手不自觉地停在半空,他偏头看着荆诀,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荆诀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裴吟实在有点发怵,他琢磨了一下荆诀现在的心理状态,然后赶紧放下棉签碘酒,重新把收据单翻出来对了对账。
这不能怪裴吟小气,他平时根本不吃这么贵的消炎药,一块钱一板的速效感冒胶囊都得寻思着买,哪可能为了包扎个伤口花二百多块钱。
裴吟心事重重,没注意荆诀出来时手里多了件外套,只顾着说:“警官,这药能不能……”
啪。
裴吟话没说完,一件外套就落在了他手边。
荆诀走到玄关,说了句:“穿上,跟我走。”
裴吟一愣,脸色僵了僵:“警官,我这待遇怎么连李辰刚之前救下来的那群小黑工都不如,人家受伤了还能打报告请假呢,我这儿这么大的伤口——”
裴吟不厌其烦地再次掀起衣摆:“你等我贴个纱布再开始行吗?”
荆诀看着几次被裴吟用来展示的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轻飘飘道:“现在跟我走,药费不用你还。”
荆诀跟裴吟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第一次见他动作这么利索,只见裴吟立刻放下衣摆,几步跨到玄关处,挤在荆诀身边说:“那还等什么?警官,咱们快走吧!”
那件新外套最后还是荆诀给他拿过来的,裴吟的羽绒服跟着主人遭了两次袭击,现在呈破烂不堪状,正在荆诀家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