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烈血看着吴吞他们三个人,表情平静的问了一句,“我们当初在霸街会盟,现在王灿光出卖盟友,你们打算怎么办?”
吴吞他们此刻都不敢看林炎的眼睛,现在的局势,在敢猛独立军和政府军同流合污并且金殿大局已定的情况下,要在“被牺牲者”和“被欺骗者”两者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吴吞等人都只能选择保持沉默——难堪的沉默。
龙烈血看向他们,他们都把自己的目光与龙烈血的视线避开了。
沉默与沉默,在很多时候,它们的意义是不同的。
心里一块石头落地,龙烈血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担心的了,既然他们能接受王灿光对盟友的出卖和欺骗,那么,对自己的合理“反击”,他们也会比较清楚各自的立场了。
就在王灿光得意,吴吞等人沉默,塔甸联邦一群代表冷眼旁观看着好戏,王灿光笑着让龙烈血下达让金殿护卫军投降的命令,以此来保证龙烈血的“人身安全”的时候,王灿光这边,一个人身跌跌撞撞的冲破王灿光身后护卫组成的人墙跑了进来,从那个人苍白而惊骇的脸色上,所有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司令……不……不好了!”来人是王灿光手下的一个军官,估计是事情重大,那个军官此刻连保密的功夫都没有了。
慌什么慌,什么事!”王灿光沉着脸冷声喝问道。
“霸……霸……霸街失守,陆……陆团长的部队……在马蜂谷遇伏……政府军突然出现我军不知在霸街西边和南边的防线背后,我们……我们……所有的部队都被包围了!”
一听这话,众人都大吃一惊,王灿光更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钟撞了一下一样,眼前金星直冒,他镇定了一下,一把就抓住那个军官的衣领,脸色狰狞的喝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那个军官此刻简直要哭出来,“两个小时前,霸街的敢猛独立军司令部遭到一伙精锐武装人员的突袭,他们占领了司令部,随即金殿护卫军的两个营的人马就攻入了霸街,政府军的大批部队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绕过了霸街,然后直接扑到我们西面和东面的防线背后……陆团长带队突袭金殿,可是在马蜂谷却被金殿护卫军和政府军的两只部队堵在了哪里,他一直无法与司令部联系上,直到刚才……”
王灿光面色煞白,浑身一下子就像没有半点骨头一样,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吴吞他们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在金三角干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让他们觉得比现在更惊心动魄,他们的目光此刻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那个一直在椅子上安坐不动的年轻人身上,满是惊骇与震惊……
王灿光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但王灿光这次谈判带来的一个副官却反应很快,不知道从哪里陶出一把枪,那个副官就要向龙烈血扑去,还未等那个人的口中发出半个音节……
“噗……”的一声,那个人脑袋炸出一蓬血浆,仰天就倒。
狙击手!这个让人心里淌过一阵寒流的三个字刚刚出现在大家的脑袋里,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芭蕉坪的草地上,一块块草地就被翻了起来,一个个身影从土坑里抱着枪跳了出来,清水湖里站起一个个人影,一个个吐掉嘴里的细竹管,迅速的向岸上冲了过来,王灿光带来的警卫人员一下子就被缴了械……
惊人的变故只发生在数秒钟之内,看着在这一刻刚刚回过神来一脸震惊与痴呆的王灿光,龙烈血笑了笑,很温和的,把王灿光刚刚和他说的话又送给了王灿光,“我对单纯的杀戮不感兴趣,现在就下令敢猛独立军投降,我可以给你以及你的家人一个体面的待遇!”
木掸族的大头人波文此刻有一种错觉,不知为什么,那个在谈判中一直保持着异样沉默的年轻人,在这一刻,在芭蕉坪这个简陋的竹棚之下,竟如头顶的烈日一样,光芒万丈,灼眼生痛,让人不可逼视。
……
东元历2099年5月日,金三角各独立武装与政府军在芭蕉坪举行和谈!
同日,敢猛独立军司令王灿光下令敢猛独立军向金殿护卫军和政府军投降……
金殿护卫军攻入霸街,敢猛独立军大部被政府军包围,在清除极少部分抵抗之后,敢猛独立军全军缴械……
5月17日,塔旬联邦国内官方权威媒体以整版篇幅刊登社论——《在联邦党光辉旗帜领导下的伟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