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血在烧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口号与真理(一)

雪洗天下 醉虎 2753 字 2022-09-23

从陈胜吴广喊出的,“大楚兴陈胜王。”一直到满清打着“复君父仇”了一下,林林总总不下上百。司马迁的《史记》不愧为历朝历代各政治家及阴谋家的床头读本,仅仅《陈涉世家》这

就能让人从中汲取到无穷的智慧与力量,几个待死的写好“大楚兴陈胜王”这个口号的布帛塞到鱼肚子里再拿出来以后,那六个字,那一句简单的口号,就似乎有了鬼神的力量,随即,它几乎就把秦始皇图谋万世的大秦帝国的根基摧毁,龙烈血可以确信,任何一个政治家或阴谋家当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读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只会有两种情况,冷汗或冷笑。也因此,古时候历朝历代的当权者,都把各种“口号”视为洪水猛兽,一般人不要说喊,只要稍微透露出那么一点意思,即使不是口号,只要貌似(这个词最近超级流行说),那么凡是沾到他的人都很难逃脱被诛九族的下场,从某个角度来说,“口号”这个东西只能是统治者的专利,谁侵害到他的这个专利,面对的,只会是一片尸山血海。

事物总是两面的,有人害怕他,那么就会有人喜欢他,几乎在所有的朝代及权利更迭中,都会有它的影子,而它的力量,在那些动荡的年代,更胜于刀剑。八大王张献忠喊着“荡平中土,剪除贪官污吏”的口号,焚了明朝那些昏庸皇帝祖先的陵墓,杀了他们的子孙襄王,李自成更厉害,他喊着“均田免粮”的口号,直接攻进北京让明朝那些贪官污吏的总头头崇祯帝自己给自己勒了脖子,明朝,实际上就亡在张献忠和李自成的那两个口号中了。龙烈血自己对历史上所有口号的评价只有一句话,“口号不愧是口号,口号只是口号!”,张献忠和李自成喊着各自的口号打下了一片江山,各自当了皇帝,但他们,也被打着“复君父仇”“灭流寇而安天下”的清兵给灭了,在后期,他们没有做到他们开始时口号上所喊的那样,“均田免粮”和“剪除贪官污吏”,所以,他们只有死了,清兵打着“复君父仇”“灭流寇而安天下”的口号灭了他们,清兵也同样打着同样的口号来了个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口号的虚伪性就可见一般了。

口号在很多时候就像妓女,在需要的时候人们会去找她们,而当需要完成后,没有人会拿她当回事。

在后面的涉及到当代的研究中,龙烈学把“口号”这个东西深入到了意识形态领域,并且选择了一个国外的,刚刚解体不久的庞大帝国——sl,|当它存在着的时候也是一个各种口号喊得震天响的国家。对这个庞大帝国一夕之间的瓦解,龙烈血一直很好奇,对于历史教科书上的那些老三条,龙烈血很不以为然——如果教课书上的东西都是对的,那还要人干什么。

龙烈血没有到过那个国家,所以对那个国家的研究也仅仅停留在相关的文字资料上,有一段时间,龙烈血整天都泡在学校的图书馆。开始研究的时候让龙烈血有一些沮丧,在那些本来就不同的资料中,对那个国家歌功颂德的东西占了大半,偶尔有一小点涉及到研究问题表面的,说的又云里雾里,语焉不详。龙烈血骨子里的桀骜与叛逆性格怎么也让他无法相信他看到的那些,如果那个国家真如同某些人说的那么好的话,那它又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轰然倒塌呢?在龙烈血正为此烦恼的时候,图书馆外文借阅室中一个不起眼角落里的一本外文书让龙烈学找到了研究的突破口。

当龙烈血初看那本书的书名的时候,还以为是呢,那本书确实有个很化的名字——《精神分裂的双面人》。龙烈血开始注意它的时候仅仅是因为好奇,因为那本书是放在外文借阅室中的传记与回忆录书架上的。

那确实不是,那是一个外交官的回忆录,那个外交官的名字叫做巴普洛夫。巴普洛夫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外交官,他有着传奇般的经历,作为当时地球上第二大国家的高级外交官,他曾经代表那个国家做过联合国的副秘书长,他非常有希望在任期结束后出任他们国家的外交部部长职务,那是一个可以让无数人眼红的显赫职位,他也很得他顶头上司的赏识,那一年,43岁,正是攀登人生高峰的黄金岁谁也预料不到的是,就在他的人生事业处于黄金阶段的时候,他叛逃了,在做着联合国副秘书长的时候叛逃了,他叛逃到他的国家当时最大的敌对国——国。

在国,他放弃了他以前作为他所在国家的“高干系统”中享有的所有的广泛的特权:高薪金、高级公寓、首都郊外最好地区的高级别墅、政府提供的由专门司机驾驶的进口高级轿车、火车上的专座和高级豪华包厢、机场的贵宾待遇、专用通道、外人不得进入的游览场所和疗养院、还有特别医院的特护病房等等。他放弃了他的事业,放弃了显赫的地位,放弃了所有打上高级标签的贵族享受,却宁愿去做一名不光彩的叛逃者,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

在他原来所在的国家sl解体三年之后,他的那本回忆录《精神分裂的双面人》得以出版,在回忆录中,他阐述了他叛逃的原因——不想做一个伪君子,龙烈血在他的回忆录中,也得到了很多用来研究“口号”问题的宝贵的真实的资料。

让龙烈学觉得讽刺与啼笑皆非的是,在书中,作者写到,正是因为他仕途的顺利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特权在驱使他变节方面起到了关键作用。在他40时,他就被

家的外交部长米葛罗科夫任命为自己的私人政治顾问入他们国家最高层的政治生活,正是这个时候,他发现了自己的心灵在被逐渐的扭曲。

“sl的高干阶层比这个阶层的一部分之后,对给予我的奢侈品和特殊优惠感到又惊又喜。”

……

“那个阶层,居住在远离平民百姓的世外桃源之中,和大多数群众之间,在心理上有一座高如万里长城的屏障把他们隔开,几乎成了国中之国。我的上司,已经二十五年没有到首都的街上去过了,这是他的女儿亲口对我说的,她说她的父亲二十五年来看到的只是车窗外的景色。”

……

“……开始时的兴奋与好奇已经像潮水一样的消退了,我感到一阵迷茫,我看到了我们国家sl,那些最高领导人的真面目,(那些东西)而不是他们希望别人看到的形象。”

……

“……sl领导人有sl人民l|们关心的只有,也仅仅只有他们自己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