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念不信邪。过了九点,他缠着付鲸梦一起看电视。
他穿着付鲸梦宽大的白衬衫窝在沙发里,用遥控器换了很久的台,付鲸梦问他:“你想看什么?”
年念咬着下唇,手臂伸得长长的,对着电视机锲而不舍。
最后真的让他找到一个恐怖片,他放下遥控器,抱着膝盖看得仔细。
恐怖片是美国的,有点血腥,但是他不觉得恐怖,甚至觉得里面的鬼丑得有点好笑。
结果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他慌忙侧过脸去偷瞥付鲸梦,看到他蹙着眉屏着息,腮帮子紧绷,看得很艰难地样子。
年念有点紧张,他的喉头滚了滚,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他一点点往付鲸梦的怀里靠过去,一点点,再一点点。
他脚趾蜷起来,抵在沙发柔软的布料里,眼睛还瞪着电视,但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到,视神经像是被暂停了功能,完全没有往大脑传递画面,嗅觉和对温度的感觉却变得灵敏,青草香近在咫尺,付鲸梦的体温好像也比自己要高一些。
忽然,付鲸梦伸手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
一片橘红。
原来被手掌遮住眼睛,不是黑色的。
灯光从付鲸梦的指缝间透过来,将所有黑的、血的、脏的,都挡在了外面。
只给他一片橘红色的暖光,充斥他整个世界。
年念猝不及防,手抖了一下,杯里的水溅出来打湿了衬衣。付鲸梦赶紧又放开手,起身去抽纸巾。
年念的胸口洇湿了大片,白衬衫本来就薄透,一被水打湿更显出身体曲线和皮肤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