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低声悲痛的阎母,抬眼间看到了自己儿子颈间挂着什么东西,便伸出手拿了出来。
是一块银色的吊牌,上面刻着的是牧柯的名字,看清上面的字后,阎母瞳孔一闪,不行,她不能让这个牧柯再次出现在她儿子的生活里了,她慌张的把吊牌取了下来,攥紧了一下然后放进自己的包里。
“儿子,不要怪我,你们差距太大,他不是最适合你的。”阎母摸了摸阎旅烈的眉头,轻声的对昏睡中的阎旅烈祈求原谅。虽然做的很不光鲜,但是她都是希望自己儿子回归正道。
阎母一直守在阎旅烈的旁边,可阎旅烈昏睡了一天也还是没醒。
金忠石这边还算好的,只不过他还在焦虑。因为他得回组织复命,毕竟他生是金延的人,死是金延的鬼,无论怎么样都得回去,可是眼下他还受着伤,需要疗养几天,好歹回去的时候可以体面点,挨罚的时候可以少受点苦头。
“喂,你发什么呆,到底吃不吃。”冯修刚刚把金忠石接到家里来了。
因为他家就在诊所旁,他还热情好客的炒几个清淡的菜招待他,结果这人不但没动筷,还一脸的嫌弃。
金忠石刚刚还在想事情,现在看着这些清汤寡水的饭菜实在是没有食欲,他金三爷是吃肉长大的,而且还及其喜好吃辣,这一桌清汤寡水就打发他?那不可能的。
“喂,我吃辣的。”金忠石毫不在意自己只是个客人,就这样直愣愣的招呼起主人来了。
冯修怒了,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他大声的训斥自己的病人:“喂!我的地盘我做主,你现在是个病人!要吃点清淡的!”
“病人没人权的?”金忠石见他炸毛了,也不急,而是反问他。
“没!你付医药费了吗!你是我病人又欠我钱,现在在我家,还敢跟我横!”冯修真有点上火了,这个金忠石是他最难伺候的病人。
“钱?没事,等爷回去了,立马给你打个上万都没问题。”金三爷又开始横了,丝毫不懂什么叫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把冯医生搞炸毛了。
“关键是你现在没钱呀,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皮,我要是放你走,万一你跑路了怎么办,大哥,我这个诊所也是小本生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想吃就吃,不吃拉倒,我去喂狗。”冯修吸了一口气,冷静的跟他说了一大堆。
金忠石错愕了,他堂堂金三爷居然败在了一个乡村医生手里,这简直是他人生一大耻辱,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金三爷的名声就毁了。
不过眼下,最可靠的也就是这个冯医生了,大不了就等个几天吧,等伤好了后再联系人来接他,到时候一定给他个下马威!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
牧柯身上已经没钱了,不过幸好,这个乞丐阿金还算是很关照他的,这几天不但是收留了他,还教他如何捡废品,如何厚着脸皮到别人店里讨要剩饭剩菜,牧柯学这些学得很快,一个星期的功夫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了。
其实他也是有目的的,他要认识好多的人,然后问他们认不认识阎旅烈,他还是要找到阎旅烈在哪,他根本不相信阎旅烈会把自己丢下的。
如果是真的,阎旅烈真的把他扔下了,牧柯简直不敢想,就像是阿金跟他说的,会恨吧,大概会恨吧。
可是,什么是恨?
这一天,牧柯一个人去远一点的地方捡东西了,他的方向感在这个车水马龙的环境还不是很好使,东拐西拐的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看到阿金一直说的绿色大桶,他教他只要是看到这种桶就要先下手为强。
不然会被别人抢先的,牧柯找准目标后就赶紧扑了过去,扑进垃圾桶找东西。
这边的金忠石在冯修家死皮赖脸的待了一个星期,妥妥的从客人变成主人,有模有样的使唤冯修。
“喂!把脚抬起来!”冯修今天在家打扫卫生,本来是打算让这个金忠石也帮忙的,后来这人居然以胳膊中弹为由拒绝了,结果现在像一个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冯修见他这样儿,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说:“你很闲吗!很闲去扔垃圾!”
“我胳膊还伤着呢!”金忠石蹭着他家的瓜子边嗑边抬起包扎好的胳膊给他看。
冯修扫了一眼,然后送了个白眼给他:“你右手没伤着吧,倒垃圾需要多大的劲,你去不去!”
见冯修又开始威胁了,金忠石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摊,然后起身拍了拍大腿说:“行行行,我去还不成嘛。”
金忠石在冯修的眼皮底下,乖乖的提着垃圾袋离开了,本来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但是冯修心细的留意到了奇怪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