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清楚他闺女在哪儿买的萝卜, 带了一个面粉袋子骑车过来买萝卜。
中年男人注意到‘幸福家具厂’五个大字,忙的跳下洋车, 推洋车过来,就看到五个男人剥萝卜皮剥的特别顺溜,他即窘迫又新奇。
李谣注意到中年男人, 她的视线落在车篮子里的面粉袋子上,瞬间移开视线, 她扬起笑容:“您来买菜的吗?白萝卜两分钱一斤, 我家种的是新品种, 没有几个人种新品种萝卜, 所以我家的萝卜比白萝卜贵两分钱, 洋白菜五分五一斤,一捆20斤的萝卜叶子4毛钱。”
中年男人斯文说:“我买十斤青皮萝卜。”
他停好洋车,蹲到菜堆边,捡青皮萝卜放进面粉袋子里面。
李谣眯眼笑了笑,跑到另一边记账。
“村支书,你竟然买白酒,不怕嫂子撵你到锅屋睡觉。”蹲在车斗上的大老爷们喊。
余占贤止步,指瓶子上面的两个红字,念:“白醋。”
他与人下象棋,顺嘴说了一下他们村的新鲜事,有个老头说起了有一个知青用白醋做辣白菜,他就在想可不可以用白醋代替黑不溜秋的醋做辣洋白菜。
“用它做辣洋白菜,吃上一口能成仙。”余占贤口中分泌出唾液。
“占贤叔,你在哪儿买的白醋?”李谣拿一个青皮萝卜抛给余占贤。
余占贤接住萝卜,把白醋塞进上衣口袋里,说:“村里的小卖铺不卖白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跑了十七个村里的小卖铺没有买到白醋,“你到县里爱萍杂货店买,她家有,但是也不多。”
李谣把记账本和笔塞进骆谦怀里,把单肩包挂到骆谦脖子上,她推婴儿车出门。骆韵竹、骆筠景姐弟俩激动地蹬腿出拳,太不容易了,终于有人带他俩出门放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