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在派出所待几天,是一件极其不光彩的事,不光你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你的家人和孩子因为你,也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至少老少三代抬不起头做人。
小年轻恨死了骆清池、骆剩子三人,说的话又冲又怒,小年轻亲人当即撸袖子:“那么大声跟我儿子说话,到底谁欠谁!”
“他们最好死在监狱里,要是他们敢回村,老子拿锨劈死他们,狗日的,呸。”
骆剩子、骆狗子、骆流子的亲人脸色铁青,畏惧几个小年轻的亲人一个鼻孔出气,不敢和他们干架。李老太、骆老头的三个儿子没来,骆清池的儿子儿媳看情况不对劲,早早的溜了,只有葛娣和李老太、骆老头站在一块,他仨看在小年轻那里讨不到便宜,灰溜溜地溜了。
“我家清池这么好的人,骆清亮不麻溜找关系把清池捞出来,真不是个东西。我得跑到骆清亮爹娘坟头,好好跟骆清亮爹娘说叨,骆清亮当了官,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
“李奶奶,你认人真准。”
“哎呦,我滴娘,你个龟孙子,走路咋没声音,被鬼剁了半条腿。”李老太蹦了起来,看到骆言强,她怒骂了几句。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老头子的兄弟找她要她替清池还钱。
骆言强的脸瞬间难看,他眼珠子转了几个圈,嘿嘿笑:“我滴亲奶,我滴亲爷,我滴亲老婶,骆谦家要起新房子,他家现在的院子肯定拆了重新围院墙。我会看风水,他家院子围了起来,你家的福运全跑到他家,”骆言强突然拍大腿,“诶吸,我说谣妹儿怎么突然变好,一定是骆谦家院墙惹的祸,他家院墙留着就是祸害,专门吸清池叔的福气,一定想办法把他家院墙拆了,不能让他家起院墙,清池叔被谣妹儿吸的福气回到清池叔身上,我滴奶奶诶,你再去骆清亮爹娘坟头哭。等等,我算一下,”骆言强呣呐咪呀掐指,“我掐指一算,你们按我说的做,我保证清池叔不出三天回来。”
“真假的?”李老太狐疑问。
“不信拉到,你慢慢等谣妹儿吸完清池叔的福气,吸你们的福气。”骆言强拉长脸离开。
李老太怒地瞪大眼睛:“我就说那傻子傻了好几年,怎么可能生个孩子就变好了,原来是她害了我家清池。”
骆老头气的找骆清海、骆清川,带两个儿子到骆谦家扒他家院墙。
葛娣回家喊儿子、儿媳过来帮忙。
李谣喂好了孩子,听到外边有动静,骆筠文、骆筠修快李谣一步出去,李谣仅慢兄弟俩一步,抓住冲过去和他们干架的兄弟俩。
“扒什么扒,二四家和清池家,一个在村中间,一个在村西边,中间隔二三十个房子,他家的院墙不影响旁边人家,跑大老远影响清池家,这不扯淡嘛。”骆清川跟他爹娘讲道理,瞥见他大哥呸呸朝手心吐吐沫,搓了两下手,抓住锄头刨墙。
骆清川跺脚拦骆清海:“你丧不丧良心。你家儿子结婚打家具,你求二四给你打,二四给你打,你不给钱,二四也没说啥,你刨人院墙,你的良心被你家老母猪拱了吗?”
“老二,二四是你爹娘,还是我们是你爹娘,你帮谁说话呢!”要是分土地没得罪二儿子,李老太找一巴掌扈上去。
“就是,你得听爹娘的。”骆清海附和。
“呦,都在呢。”骆谦拨着铃铛,踮脚笑,闹得正欢的人扭头,骆谦蹬脚蹬,洋车到了骆清海跟前,骆谦龇牙笑,拿掉骆清海手中的锄头,交到骆清川手中,“二伯,你和大伯家有几块地挨在一起,中间用一条小路埂隔开,我从地里回来,注意到小路埂不对劲,下来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把以前的小路埂刨了,在你家地里弄了一条小路埂。”
“骆清海!”骆清川腮帮绷的像石头,眼珠子瞪的要吃人,举起锄头刨死这狗日的。
“二弟,不是我做的。”骆清海讨好笑,骆清川不买账,他哎呦亲娘几里哇啦乱叫,抱头逃串。
李老太和李老头当时登记户口,和骆清海在一个户口本上,地按照户口本分的,他俩的地和骆清海家的地分在一块。
他俩,葛娣和儿子儿媳着急忙慌扛起农具往地里跑,到地里查看情况。
骆谦笑了一声,叫两个儿子把洋镐抱给他,他拿着洋镐,骑车到骆清池家,毫不拖泥带水刨了骆清池家的一面院墙,又去了骆清海家,捣烂两扇窗户,捣毁一扇堂屋的门,路过老宅,吆喝了一声:
“娘,你替我给老婶、大伯传个话,他们把我房子拆了,我大不了到镇上住小马家,我把他们家的房子拆了,他们有钱起房子吗?有人腾地方给他们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