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钟林云,湖边的风吹来些许沙石,我在风中眯眼,钟林云的面容也逐渐模糊。
那一瞬间,我有些搞不清自己究竟希望得到的回答是什么。
是如我所愿的顺台阶下坡吗,还是些别的什么……
但我清晰的明白,即使钟林云重复确认一遍昨晚的答案,我依旧不大会相信。
我这个人太过敏感多疑,要追求时轰轰烈烈的去,要到前又畏畏缩缩躲回壳里。
因为我清楚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一身狼藉无所长,全身上下能拿得出手也就一张还算漂亮的脸。
偏偏我喜欢的人耳聋眼盲,不喜看人皮囊。
于是我唯一优势也化为乌有,他所言的“喜欢”便更显虚无缥缈,找不到落脚的立场。
最终我思来想去,只能将钟林云这人定义为泥浆铸成的活菩萨,明明自身都处在湍急河流挣扎,却还想低头去捞我这缕摇摆浮萍。
浮萍很感激,但浮萍意不在上岸。
浮萍生于河底,内里堆积满肮脏淤泥,只阴暗地想把菩萨再缠紧些,最好缠得他不上岸了,完全融化在奔流的河水中,化为沟底的泥土,永远与自己相伴。
于是钟林云的面容在我眼中更加模糊了,风还在刮着,一点点刮走他的身形,我盯着他身上徐徐落下的沙土,嘴唇蠕动两下。
快离我远点吧。
我想。
你还要过河呢。
可是钟林云没有远去,他前进一步,与我愈发的近了。
他低头看着我,用问句回答了我的问句。
“我可以亲你吗?”
他的语调和往常一样平静,像是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