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一段,钟林云又开口了。
“你复读吗?”
他平时不是这么话痨的人,
我想,
好奇怪啊。
明明是我喝醉了,他的话却变得那么多。
我又把头埋下去,睫毛膏彻底糊钟林云后颈上,我却一点都不想动弹。
钟林云的问题很平常,综合上下文来看,也符合逻辑,合乎情理。
但就是这么一个既不冒犯人,也不难回答的“是否”问题。
我却一点想开口的欲望都没有。
我缩在钟林云背后,看不见前方。
我却感觉莫名的安心,似乎这样,某些恼人的问题就不会叫嚣着跑来骚扰我了。
这么想着,我闭上了眼。
钟林云没有追问。
问问题,已经违反了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生条例。
而追问,理所当然的,就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他字典里的东西了。
我眼皮越来越沉。
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除了脚步以外的声响,还听到了一些别的。
“不知道。”
那个像我的声音这么说道。
回到出租屋,钟林云把我放在椅子上。
我人醒了,酒没有。
“脱鞋。”钟林云对我说。
我眨巴着眼看着他,好像没听懂。
他和我对峙一会儿,放弃了。叹口气,错开视线,蹲下来,伸手抓住我的脚腕。
我低头看着他,假发垂下来,我把鬓角挂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