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的空白被无声拉长,半刻钟后,佟知宥暴怒地将手机砸向地面,破口大骂一句:“去你大爷的。”
长期停用的电话号码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发了疯地思念温染是佟知宥的常态,碰不到他的时候,和他上/床的感觉就像骨缝间爬满了蚂蚁,又痒又难耐。随便找个人解决完身体所需,心里仍旧破着个漏风的大洞,意识飘忽不定,空虚得令他煎熬。
闲来无事,决定骑摩托车去郊区的球场运动一会儿。换上机车服,走到门前又折返回来,佟知宥凝视着碎了屏的手机,想起对面那人的口气,一股怒意无端冲顶,于是狠狠地补了两脚。
摩托车破开冷风,一路疾驰,抵达目的地时,忘记戴手套的佟知宥只觉得手背生疼,皲裂的皮肤布满了细碎的伤痕。
寻一处空地停好车,跑到空无一人的篮筐下,佟知宥自娱自乐地玩着温染送给他的篮球,偶尔大喊大叫,偶尔哭咽,着实不像个精神正常的人。笑得天真无邪时,转而又会换上一副冷峻的表情,他似乎正在努力与自己和解,浪费半天,终是徒劳。
佟知宥感觉自己的身心如同染上致命病毒的电脑,再也修复不好了。
塑胶地面落着几滴汗珠,篮球进筐,佟知宥脑海里浮现出温染坐在看台上的身影。尽管对方并没有在看他,可那样的画面深刻如烙印,永远都不可能遗忘得了。
喜欢一个人竟然能痴迷到如此荒唐的地步,佟知宥蹲身抱头自嘲地笑了笑,尽管温染性情温良,在床上很听他的话,但自始至终低声下气、卑微乞怜的,一直都是他。
坠地的篮球几次弹起,最后滚回佟知宥脚边,被他牢牢地搂在怀里。身体的记忆为什么这么难戒断,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折磨得他总是不停地抓狂,这也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