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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方以则踢开何奕铭一条腿,在床的外侧躺下。
何奕铭收回腿,翻过身用后背对着方以则。
他睡在里侧,床紧紧贴着墙壁,狂躁的雨点时不时打在玻璃上。
何奕铭心里憋着火,连带着迁怒雨天,罪魁祸首还坦然的躺在他身侧,想想就来气。
这要是搁以前,何奕铭还不会跟人生这种闷气,但是刚才方以则厌恶的神情确实刺激到他了。
他家是典型的慈父严母家庭,他妈是老家一所不入流的高中数学老师,班里十几个逃课的刺头,但只要他妈妈一走进教室,一个班六十个学生愣是不敢吭一声。
何奕铭最怕他妈妈,他妈妈只要脸一板,他隔着老远都能一哆嗦。
他爸爸则是在重点高中教语文,高高瘦瘦斯斯文文,年轻时就很儒雅,爱和他讲道理。
何奕铭受爸妈影响很深,在家里是很规矩的孩子,因为爸妈是老师,在学校很多人都认识他,他也不敢犯一点错,中学那几年他把自己性取向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他明察秋毫的妈妈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等到了大学,何奕铭才释放天性,他前半截人生三观已经定型,再怎么着也不会做违反道德的事情,从前玩也是你情我愿,爽了就走不谈感情。
加上他脸皮厚,豁达又圆滑,人际交往中很吃得开。
就是遇到之前实习期被踢,遇到郑泥鳅这样的滑头,他也能心平气和找应对法子。
但方以则刚才那不加掩饰的厌恶,让何奕铭心里十分憋闷。
或许他在方以则身上吃过亏的缘故,因此心里总想压方以则一头,把人给上回来,可他时时刻刻惦记着反压的男人,根本没把他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