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这么白?
明明他们每天一起骑车上下学,顶着同一片天空,受着同一个太阳的炙烤,只有张弛越来越黑,文韶还是那么白。
像张弛他爸收藏在玻璃壁橱里,从来舍不得用的白瓷茶盏。
“好热啊。”
在球场上疯跑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停下来不动了,汗水仿佛要把文韶浇透,他掀起球衣一角擦着额头上的汗,腰部那一小节亮晶晶的擦了釉似的皮肤露出来,正对着张弛的眼睛。
张弛看了一会儿,想起刚才文韶在球场上跟人搂搂抱抱碰来碰去,突然支着拐杖站起来,又冲文韶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看看你打的什么球,队友就差把球塞你怀里了你都接不住,除了不停扭屁股你还干了些啥?”
文韶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他把张弛的饮料扔在地上:“就你能耐,你他妈自己爬回教室吧!”
他们班教室在四楼。
张弛顿时偃旗息鼓,觍着脸道:“文韶,小韶韶,韶韶宝贝儿,求求你扶我回去~”
“滚。”
2
厕所里,张弛站在小便池旁边看文韶脱衣服。
体育课上玩了一身臭汗,文韶打算在厕所里用凉水冲一下,换掉球衣,把干爽的校服上衣穿回来,这样等下坐着上课会舒服很多。
文韶把脱下来的球衣随手扔在水槽边,打开水龙头,弯腰把脑袋凑过去。
张弛站在边上看他裸露的上半身,和他因为弯腰的姿势露出的一小节白色内裤的裤腰。
文韶很瘦,不是病态的消瘦,是小树苗般往上生发的那种少年特有的瘦,但该有肉的地方都有,比如屁股。
张弛又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