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桐光歘地伸出一只爪子捞进了被窝里。
过了片刻,高云估摸着他吃完了,又拿来一罐插着吸管的雪碧:“饮料。”
被窝蠕动了几下,申桐光探出个头来,嘴上还沾着蛋糕屑,眼里含一包凄苦的泪:“无糖吗?”
高云点头。
申桐光接过来,哧溜哧溜两口喝干净了:“呜呜呜呜,高云,我被抛弃了!我不活了,章宇航你好狠的心……”
高云看他抹眼洒泪的,丝毫不为所动。毕竟申桐光的眼泪珠子和那位弱柳扶风的美女一样,哗啦啦自来水,不值几个钱。
画不完稿子要流几滴,跑步多跑几百米也流几滴,饿了要流几滴,打游戏输了也得边骂边流几滴,想前任了则狂流面条泪,单位用桶来计算。
他默默看着,心中悲叹:怎样的一个怨男0!没钱没权吗没出息还要学别人倒追,风风火火跑到大北京找刀子挨!
“我要不找个人砸他一酒瓶子,我上去挡着,他指定心疼!”申桐光痛定思痛,摩拳擦掌地狠狠计划,“不对,我还是找个车撞他,千钧一发我一个飞扑!然后我假装失忆,他不得不照顾我半年,然后在帮我洗澡的时候克制不住,当场摁着我嗯嗯啊啊,最后不得不对我负责!”
高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随手翻开漫画杂志审阅,挠着下巴胡渣,无比沧桑地想,负什么责,你又不像我一样长了痔疮,容易引发生命危险。
唉,年轻真好,想当年大学时他也曾横扫四川火锅麻辣串串,吃到尽兴处,还要舀勺滚烫火红的岩浆汤,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如今屁股辣屁股疼,枸杞泡水不敢停。
申桐光絮絮叨叨的时候,扔在外套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是个特殊铃。
高老父亲任劳任怨地给他拿过来:“啾啾的信息噢。”
申桐光立马不叽歪了。
啾啾:宝贝,撒花祝贺广播顺利![捧花笑脸/可爱/脸红]
申桐光吸着鼻子,手指飞舞:谢谢啾啾姐送的应援咖啡和甜点!一共多少钱呢,我报给你[小人鞠躬]
他从来没参加过节目,都不知道要帮广播的工作人员买点好吃的好喝的这种社交礼仪,多亏了啾啾救他才没显得不会做人。
啾啾的头像是冰箱里有吸血鬼的女主,扎着高高的粉紫色马尾,他亲自给对方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