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冬的教练叫许成晋,现在五十多岁,比潘裕要小十几岁,算起来潘裕还是他的老前辈,听说钟寻是宁城人,就跟他问起潘裕的近况。

潘裕这几年身体不太好,他儿子在外地读书,钟寻也离开宁城之后,他就没什么精力再打理冰场,只能彻底请人照管。

他偶尔有空,就过去看一眼。

不过钟寻去年寒假回宁城看他时,他倒还算精神矍铄。

除了冰场,秀景街也变了样,拆迁、修路,钟寻曾经跟人无数动过手,从小到大东躲西藏,还曾经被楚听冬在那个地方救过一次的杂乱无章的巷子也拆掉了,现在是笔直的几条大道,就连宁城一中校门口都看起来干净宽敞许多。

钟寻从初中开始,做梦都想离开宁城,他以为自己会很厌恶这个地方。

但是楚听冬转学过来之后,他过得没有那么糟糕,才渐渐发现晚上在小巷子里抬起头看星星是真的很明亮。

冰场虽然小,却一踏进去就让他浑身都放松下来,挂在冰场里的深蓝的绒布窗帘在夜晚很漂亮,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冰面和隔壁的小超市,也会让他想起自己的家在这里。

糟糕的回忆已经淡去,他脸颊上也不再火辣辣地疼,不会有人朝他靠近,哪怕仅仅碰一下肩膀,他都条件反射地冷起脸想要动手。

“小钟,你这段时间就跟着我们吧,”许成晋头发比同龄人更花白,带队操心劳累导致的,他脸上常常带笑,看起来格外慈祥,“你要是感兴趣,还能跟着学一学。”

钟寻臊答答的,都不好意思说他以前学过,差点把屁股摔碎了。

“谢谢教练,”钟寻对着长辈就很乖巧,他眼睫抬起来,就衬得眼睛很圆,说,“我给你们当助理,你们的水和衣服都给我。”

许成晋还不至于折腾一小孩儿,他觉得钟寻看起来还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