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个行李箱,惨兮兮的像个小流浪狗,眼眸中偏偏还透着股执拗的倔劲儿。
这两年里焦灼的等待,每一张没有回音的明信片,都揉得他心肝发颤。
他做错了事儿还不愿认错,是他自讨苦吃,但他现在翻山越岭找到了想见的人,又忍不住急切地想讨一个结果。
他抬起手背使劲擦了下眼睛,楚听冬想拉他先去公寓,他还不肯,站在台阶底下,嗓子比人家一晚没睡的还哑,梗着脖子小声吼道:
“我男朋友才能拉我进去,你是我男朋友吗?不是就不要管我!”
楚听冬深呼吸了一瞬,没有出声。
钟寻又很小声地问他一遍,不见他开口,本来已经哭完了,忍不住又哽了一下。
满脸是泪,太过于丢人,他想待会儿再来,红着眼眶扭头就走。
楚听冬不再惯着他瞎折腾,不管要分手还是要怎么样,都得冷静下来再说,钟寻犟着不肯跟他走,他就伸手想将他抱进去。
钟寻拎着行李箱哭成这样已经足够显眼,他们还在公寓外拉拉扯扯,早就有人驻足围观。
只不过这是明尼阿波利斯,大部分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楚听冬被气到理智熔断,蹙起眉去抱他,钟寻还使劲挣扎,旁边的人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才忍不住出声制止。
钟寻脸颊白皙昳丽,他还很瘦,嘴唇抿着,凌乱的卷发蔫答答地垂下来,就算哭得双目红肿,也像是个漂亮柔弱的异国少年。
楚听冬本来脸色就不太好看,现在乍一看,还以为他在欺负钟寻。
旁边有个年轻人骑车经过,停下来问他们是怎么回事,楚听冬头疼不已,跟他解释说他是钟寻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