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瞒一辈子,”楚听冬眼眸沉静,“再等一两年,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这是我自己的事,甚至和钟寻都没有关系,没必要为我觉得失望。”
钟仲林觉得他们简直不可理喻,搞同性恋那么恶心的事,不以为耻,还敢这么坦荡地站在这儿跟他顶嘴。
“你就没想过你亲生父亲那边?”钟仲林试图戳他的软肋,眉头越皱越紧,“你将来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们难道会支持你?”
楚听冬嗓音更淡,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我没什么想解释的。”
钟仲林瞠目结舌,等楚听冬离开,他还气得满脸涨红,却又发泄不出来。
楚听冬不像钟寻,会跟他大吵大闹歇斯底里,甚至逼急了还敢跟他动手。
他沉默,不动声色,眼底所有的情绪都宛如晦暗的深流。
钟仲林头一次在晚辈面前这么被动。
他神情难堪,满腔恼火,但他现在就算怒斥楚听冬,他也不占上风,楚听冬漠然俯视的态度让其他人都像跳梁小丑。
钟仲林也是头一次,体会到钟寻面对他们时,那种再怎样大吼大叫,声嘶力竭,都不会被听到的感觉。
他险些憋得心脏病发作。
钟寻根本没心思再做题,他低头在草稿纸上乱写乱画,听到楚听冬渐渐靠近卧室的脚步声,才慌忙又翻开卷子,继续瞎写。
“他跟你说什么啊?”楚听冬一开门进来,钟寻就迫不及待地问。
楚听冬一语不发,瞥了一眼他连开头的几个选择都没做完的卷子,不留情面地说:“等你把这张写完,再告诉你。”
钟寻又憋屈地扭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