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也白皙清瘦,搭在膝盖上,攥着一台沾血的单反,血迹未干,沿着他指尖往下淌,鲜红刺目。

“朱秦,还有许文军……”警察念了几个名字,抬头问徐春鸿,“都是您班上的学生?”“是。”徐春鸿夹着公文包急忙点头。

派出所的警察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接到报警,说一中校外有人打架,过去一看,有个少年把几个高个子男生打到冒血。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倒在地上打滚,整张脸都是血污,已经辨认不出模样。

钟寻垂着头一直没说话,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那双眼眸冷清又艳丽,盯着自己指尖的血。

几个学生都是一中的,包括钟寻,他也在这个学校读初一。

徐春鸿突然就想起了去年夏天。

钟寻不想被宋一锦看到,也不想让钟仲林他们去接他,跟着爷爷奶奶到家后,还是不管怎么问都不肯说话,他说不出自己到底愤怒什么,但时刻烧着他的心。

烧得他浑身血液都好像是滚烫的,他想自己去死,也想让钟仲林去死。

又觉得连死都不够。

他每天狠狠地吃饭,几乎是狼吞虎咽,拼命想要长高一点,跟着潘裕的学生训练,累到难受呕吐,也不愿意停。

他长高了六七公分,不是小孩子了。

傍晚,他拿着单反去店里修,撞见朱秦,朱秦手头正缺钱,一眼就看中了他的单反,跟几个男生凑过去想抢。

还没碰到钟寻,就被钟寻钳住手腕,狠戾地往下一折,他顿时惨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