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寻家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跟他们不是一趟车。
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等到夜间收班的最后一趟公交。
车上冷冷清清的,除了司机就只有车门旁边在睡觉的一个乘客,楚听冬在靠窗位置坐下,钟寻就跟过去,坐在他旁边。
很淡的一股酒味。
但楚听冬眉头还是皱了起来,他望着车窗外,没跟钟寻说话。
不过他早就应该知道钟寻是这种人,不让他强出头、替人惹麻烦,他一定会去,浑身是伤,不让他喝酒,他还是一定会喝。
反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多考虑。
“我好久没来这条街。”钟寻现在酒劲上来,鼻息滚烫,脸颊透红,嘴唇也被抿得发红,眼底湿润润的。
他隔着楚听冬,趴在车窗边缘,指尖点了下不远处那座桥,“隔壁三中冬天都是在桥底下上冰课,你没见过吧?”
楚听冬顺着他指尖看过去,脖颈却突然一痒,钟寻没撑住,往他身上歪了一下,头发蹭过他喉结。
“起来。”楚听冬嗓音很冷。
钟寻像是没听见,他伸手搂住了楚听冬脖子,手臂很白,瘦得没几两肉,淡淡的药香味。
楚听冬蹙眉,扣住他手腕,捏着他下巴颏将人推开,才发现钟寻眼睫颤了颤。
但没完全睁开,上眼睑薄而漂亮的一条线,桃花眼水光潋滟,有点坏的,贴着他轻声说:“你可真没劲。”
——
其实楚听冬见过钟寻一次,在小时候,怪不得他头一次在学校碰到钟寻,就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