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楚听冬床上一屁股坐下,没穿袜子,屈起膝盖,雪白纤瘦的一只脚踩在床沿儿,脚趾头动来动去,完全坐不住的模样。
“有事?”楚听冬问。
“你不是说要月考了,”钟寻理直气壮,“我找你一起学习。”
说完,他还没消肿,透着薄红的眼皮撩起、又放下、又撩起,在楚听冬卧室里巡视了一遭,发现钟仲林可真是挪过来不少东西。
连台灯都是他的。
他撇撇嘴。
楚听冬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指尖拎着钥匙,说:“你不愿意就拿回去,我帮你搬,或者不想拿,那我就跟你买下来。”
“我又没说不愿意,”钟寻抠了抠脚趾头,仰起脑袋看他,哼唧说,“你别冤枉人。之前没给你,不是不给你用啊,那不是你先不理我,成天嫌弃我么?”
楚听冬没说话。
“要不然这样吧,”钟寻想得还挺美,“东西你都留着,然后你教我做题,下次月考要是我能进步五名,你奖励奖励我?”
比如谈个恋爱什么的。
楚听冬丹凤眼懒散,忽地一笑,心想奖励什么?那谁来奖励奖励他?
他彻底没了耐心,坐下摊开卷子,不再搭理钟寻。
但钟寻还不愿意走,问他一些又笨又不走脑子的问题,化学元素周期表第一行都背不明白,还在他旁边邦邦地敲核桃吃。
钟寻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下巴颏搭在他肩膀上,柔软的卷毛蹭过他脖颈。
掰开一个完整的核桃,递到他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