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看我,都是项小姐的意思,我只是尽职。”陈肯看了一眼温卿昀的心电图机,“别激动,心律不齐了。”
“我和他,不是你们就可以说了算的。”温卿昀拳头紧握,坚定道。
“我已经帮你给项少发消息了,现在你又甩了他一次,依照我对项少的了解,被深深打击过的事他不可能坚持第三次。”陈肯好似项野肚子里蛔虫。
温卿昀闻言,心里慌了,他试图翻身坐起来去拿手机,却被陈肯一把夺了过去。
“项小姐今晚就到家,你最好别去打扰他们。而且,你忘了吗,你上次告诉了我你离开的原因,我已经查到你母亲的墓园了。”
温卿昀抬起的手停滞在半空,额头的碎发落下,遮在眉眼上,遮住了眼底的悲哀。
“你们是人吗,我妈……她已经不在了,你还要打扰她?”温卿昀这句话说得艰涩。
时龄,是温卿昀的母亲,从温卿昀小时候她就躺在病房里,最后三年前在项野比利时大奖赛前一天去世,她的气息在这个世界里变成一缕风,从此来去自由。
而不自由的,只有背负了千万债务和各种心理疾病的温卿昀。
但温卿昀仍然背负这些,坚持为项野完成了比赛,即使那场比赛的结果并不如人意。
“为什么这样,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温卿昀的眼泪扑簌流下,哭得肝肠寸断,脖子上青筋凸显。
“我只是替项小姐做了一件对大家都好的事。”
“滚!你滚!我不想听你说话,滚出去!”
温卿昀吼得嗓子嘶哑,起身赤脚踩在地面上,用力推着陈肯,却又头晕乏力,站了一会就缺氧似的跌坐回原处。
“那就不打扰温先生休息了。”陈肯拍了拍衣袖,转身离去。
温卿昀在床上蜷曲成一团,屋子里散落一地的管子,被温卿昀挣扎而掉落。
空荡的房间,只有温卿昀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