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俊哦了一声说:“你从商做得这么好他也不愿意见你?”

“他…一直希望我能和他一样,进系统工作。”聂文宣说。

贝俊问:“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走他为你铺好的路?”

聂文宣沉默了一会说:“可能,我那时候跟前段时间的你一样吧,不愿意走父母给自己铺的路,要给自己找点存在感吧,所以我才说我总是会在你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说起这些事,聂文宣脸色变得沉静且寂寥。

“那你现在后悔吗?”贝俊问。

“有一点吧,因为我发现我不管做什么都摆脱不了公安厅长儿子的身份,而我,也利用这个身份享受了很多特权,实际上我感觉我取得的成功都和我爸离不开关系。”

听聂文宣说这些,贝俊心里的勤奋万能论似乎有一丝丝动摇,如果说聂文宣的成功靠的是他的家世,那勤奋到底还有没有价值呢?

“那按照你这么说,努力就是没有用的了,那你还这么卷干什么?”贝俊闷闷地问。

“正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我不能输,我和你还有你哥哥一样,身上背负的太多的标签,所以要靠自身努力让每一个标签都名副其实,或者说,让每一个标签都更有价值。”

贝俊哦了一声。

“所以我之前鼓励你要听你爸的话好好做家里的事业,你现在的贝家标签是在你爸和你哥的辛苦下才达成的,你已经比别人领先了很多,同样的,你也比别人背负得要多,以前我不懂,觉得逃离才会有自己的路,现在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顺势而为,君子尚拙,前路漫漫,不管做什么都要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那你以前为什么要阻止我?”贝俊问。

“因为虽说我们有些相似的新路历程和叛逆期,但是我们俩走的路是完全不同的,我逃离家里走的是商路,是正道,你逃离家里时走的是什么路?是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