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姑妈,假装一脸好奇地问起来:“刚才就想问了,这怎么有不认识的人来?”
“任医生吗?他来问咱家的麦冬的,老爷子一聊挺投缘,就邀请着一起来了。”姑妈笑得很是欣慰,“难得看你爷爷高兴,就随他了。”
照道理,这种场合不适合外人在。
也就是说,这个任医生不过是爷爷的朋友,季靖不过是任医生的同事,顺便来吃个饭而已。
关键时刻绝不能自乱阵脚。就算知道了季靖也是他孙女又怎样,只要季邻海不来,就达不到带着她认祖归宗的条件。
何琰迈出一步,大大方方地帮季靖倒水,甚至还问她菜合不合口味。
就在她坐回自己位子的时候,爷爷终于放下来酒杯,让大家安静下来。
他在季友林的搀扶下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红色的纸。
这纸被叠了好几下,都是折痕,但也因为这颜色,看不出新旧。
他的手有些颤抖,眼中也泛起了些波澜。
“谢谢大家今天还愿意过来,我季某这些年来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愧对了各位的先祖。”
见季老放低了姿态,村民们纷纷表示没有的事,村的今天也是因为季家给打下的基础。
他拱了拱手,示意大家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年纪也大了,占着这个位子的时间也够长了。”他吸了吸鼻子,眼神也柔和起来,“看着村子的变化我也很感慨,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时代了,该把家里的重担交给年轻人了。”
“爷爷……永远都是您的时代。”何琰也跟着吸了吸鼻子,表面上很是难受。
“所以今天呢,也想让大家给我做个见证。”
爷爷摊开红纸头,冰冷的脸上竟染上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