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跟你玩个游戏。”
这是小时候温昀经常和他说的话。
通常他们的游戏是如果温十安能够准确而迅速地背诵出课文,就可以免去下人挨打的命运。
而他并不是每次都能完美地完成这个游戏的。
于是便会有施于他人身上的血肉模糊来替他承担游戏失利的后果。
温十安对于“游戏”这个词汇并没有多少好感,更何况——
此时他掀起眼皮,就能看到温铎之嘴角始终勾着淡淡的笑意,眸色却沉寂。
顺着视线往下,越过健硕的肩,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裸露在外。折叠起来的袖口被绷起的肌肉撑开,小臂上青筋鼓起,沿着手腕攀爬,最后又隐进衣袖里。
这只手臂正扼在自己的脖颈处,逼迫他完成这一场注定两败俱伤的游戏。
“舍不得吗?”温铎之眯起了眼,不急不慢地加重力道。
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极速缺氧让喉咙像被火烧一样,剧痛从喉咙席卷向大脑,他举起枪抵在温铎之的胸膛上。
脖颈上的手陡然用力,眼前爆出一片血红,像是什么被在体内炸开。
意识和身体被生生割离开,泪水从眼角滚落,温十安失神地望着房梁,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连眨眼都做不到,近乎虚脱的身体只能维持着呼吸,直到眼前的血红慢慢褪去,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不断地干呕,喉咙里的灼烧令他只能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枪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