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生不如死的折磨,温十安紧握着手,指甲扎进了肉里,疼痛却仍然难以让神志清醒。
仅存的理智不断地提醒着他克制,欲望和本能对弈撕扯,身体像被撕裂一样,一半在冷水里一半在火里烧,额头涌出的汗珠和憋得通红的脸足以看出他的痛苦。
温铎之靠在桌子上,不急不慢地抽着大烟,眼神时不时在他脸上掠过。
烟雾一缕缕地吐在空中,鬼魅一样地钻进体内,温十安闷哼了声,手指因为用力,指节都在发白。
好似沙漠里彳亍独行了许久的旅人,血肉都干枯了起来,一旦碰到了滴水,抑制的欲望瞬间将人吞噬。然而水源远远不足以缓解干涸,无异于隔靴搔痒,这样的痛苦远比单纯的烟瘾发作要难忍百倍。
温铎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鲜血混着汗水留下,好心地将烟斗递到他面前,笑道:“尝尝。”
温十安深深地吸了口气,在理智崩断的前一刻,猛然拿起桌上那把温铎之用来削水果的刀,狠狠扎进胸腔。
刀刃刺开皮肉,发出噗嗤的声响,血迅速地染红了整个衣衫,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
温十安低头一看,温铎之的右手挡在他胸前,匕首扎穿了温铎之的整个手掌,染血地刀尖在胸口处堪堪停下,后知后觉的凉意席卷了全身。
温十安终于露出了些意外的情绪,他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你……”
温铎之面不改色地将手掌匕首上拔下来,血流如注,几乎是喷涌的状态,他有些气恼地甩了甩满手的血,抬脚将温十安踹倒在地,厉声道:“你倒真敢,以为我不杀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