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并不急着接过,问道:“老师可知道这事?”
“自然,只是现今国际形势不明朗,胡昌自有要事去做,不然此行便可由他代劳。”陈宦收回了手,也不急,饶有兴趣地看向顾澈,“你同胡昌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瞧着你这性子和他倒是真像。”
顾澈现在是真看不透陈宦了,向总统提议软禁黎元洪的是他,与黎元洪分权的是他,可暗自放任自己出入东厂胡同的也是他,现在替黎元洪行事的也是他。
纵使他真的心向共和,可到底在总统面前取意奉承的久了,也干了不少错事,为官的总是狡猾了些,顾澈也没打算同他知根知底地交流,含糊道:“先生过誉了。”
陈宦也不拆穿他,笑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黎先生他”
“他一切尚好,总统加强了对他的看管,他无法向外界传讯,因此拜托我此事。”
“这信需要何时送到?”
“正午启程,车票也在这里。”陈宦抬了抬下巴,车票便压在信下,“这时候去当铺,来得及跟他们告个别。”
顾澈收了信,起身又鞠了一躬,“如此,那晚辈就告辞了。”
第23章 上海
胡昌几人果然都在当铺,顾澈才一推门进去,就觉气氛分外凝重,连一向活跃的赵义也苦着脸,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义父亲来信,已经给他找了别的学校,要他立即回家。”姜桂道。
“怎么这么突然?”
“总统专制之心人人可见,莫说北京城里,全国上下都惶恐不安,报社被砸以后,咱们行事越加困难,赵义家里放心不下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