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接过女人递来的茶道了声谢,匆匆打量了眼便移开了视线,再看时女人已经走到了姜桂身边。
放下托盘,女人朝姜桂倾了倾身子,手指勾了勾他的手,“你们聊,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又朝他们盈盈行了个礼。
顾澈正在好奇这人的身份,胡昌冲女人的背影抬了抬下巴,轻声对顾澈解释道:“八大胡同的玉兰,姜桂迷她迷得不行,现在看,怕是郎有情妾有意。”
姜桂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话,干咳了声,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田寿兄,你不是有事要同大家讲吗?”
夏田寿知道他这会儿脸面薄,轻笑了声便接了话,朝胡昌使了使眼色:“你可还记得胡绍绶胡先生。”
胡昌坐直了身子,两根手指夹起了烟,“我前几年在湖南,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他现在是不是做了湖南第一师范的校长?”
“不错。”夏田寿点了点头,“前几天,胡绍绶先生公开发表了一篇反袁檄文,隔天通缉令便出来了,如今人已经逃到日本去了。”
胡昌拧紧了眉,将未燃烬的烟按在了桌上,“总统未免太过着急,胡先生从前对我有过恩惠,他落魄至今我竟然也不能帮一把。”
“逃亡之人凄惨,听说在轮渡上碰上一群西洋人,还险些染上了烟瘾。”
顾澈瞳孔微缩,手指也暗自用力,下意识地按住了桌角。
夏田寿说的这个烟当然自然不是他们抽的烟,而是鸦片。
顾澈从前在日本求学,见过许多人抽鸦片,他们个个形如枯槁,终生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