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袁运动以后,革命党军队实力大大削减,这些密电必定早早就被总统拿到了手,内阁又是他的心腹,解散国会只差一个时机,他要的也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夏田寿道。
顾澈点头,附和道:“赢了道义,就堵住了人民的口,我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总统一步步都是直冲着专制去的,北京城处处都受总统牵制,他们没有主动权,也只能凭着总统的动作见招拆招,到底是受制于人,这场较量也输的彻底。
窗外爆竹声起,新的一年来了,胡昌推开了窗,不知何时又点上了烟,“还有个消息,黎先生如今被安排进了东厂胡同里,我今儿路过,瞧见那门口还有看守的人,怕是不太好进去。”
顾澈瞧了眼窗外的烟花,各色的烟花在他眼底燃起,平添了份凄美来,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说:“我倒是有办法见到黎先生。”
这的确是难得热闹的一年,白塔寺的年庆比往年都要盛大,歌舞百戏排了满满的一条街。新年最先迎来的是国会解散的消息,北京里穿街过巷尽是国会议员在游行示威,
顾澈看到过许多次,那些议员挂着示威的牌子,沿街披露总统狼子野心,可到底也没什么实质性伤害,总统由着他们闹了一阵,没了收入,又得不到回应,他们也只得放弃议员身份,领取几十块大洋的路费打道回府。
总统握紧了权力,对黎元洪倒是看管松懈了不少,把他安置到了东厂胡同的一处住宅,虽然还是轻易见不得外人,但总好过放在总统身边举步维艰得好。
天刚亮,东厂胡同里,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从街边走来,他带着帽子,遮住了脸,穿着蓝布做的号坎儿,印有三个白字“垃圾夫”。那人手拉着垃圾车,摇着大铜铃,嘴里喊:“倒土哦!”
门卫瞧见他,有些嫌弃,催促道:“快点!”
那人低着头应答,又埋头推着车驶进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