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在他脚边碎开,划破了皮肤,顾澈便看到他白皙的足腕处有殷红的血流出。可他像是没感觉到,也不躲闪,就直直的站在那。
温铎之也没有去劝慰温昀,只是坐在桌旁,轻抿着自己手里的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我问你!”温昀道,“让你背的《古文辞类纂序》可背了?”
“没有。”
“那我让你写的文章呢?”
温十安顿了下,道: “也没有。”
“啪——”
温昀猛地拍了下桌子,顾澈被吓了一跳,就听他骂道:“简直胡闹!把家法拿过来!”
管家皱了皱眉,想劝两句,看到温昀的眼神又只能讪讪地取来家法。
是一根黑色的藤鞭,直径不过一寸,因为年岁久远,藤鞭表面已经变得光滑,打在身上必定是极疼的。
“想当初我束发之年便已考取进士,你现在连八股作文也作不出,你如何对得起我温赫特氏的列祖列宗!”
顾澈蹙起眉,不解温昀的行为。八股作文乃是从前科举必备,内容和形式皆死板僵化,如今科举已废,文人解放,温昀倒是奇怪,还惦记着那些残害人的东西。
温昀抡起藤鞭,温十安下意识地抖了下,却没有求饶。顾澈偏了偏头,对上温昀盛怒的脸,道:“伯父不可。”